“姑且信他,雖然此人有些乖戾,但在本案方麵確實有些本事。”唐雨解釋過,“再說他說得也有道理,穿著捕快服確實有些招搖過市了。你也快穿上,不過你太壯了,看著就不像是個乞丐。”
楊獷想想,就連一向聰明過人的唐雨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多什麼,雖然心裏還猶有不甘,卻也依令把自己偽裝了起來。
“唐鬼,你們倆先在碼頭附近走走,我去套套話,看看附近有沒有人知道些情況。”
“你就那麼確定嗎?那虛遠一定會走水路?我看還是我先回細水寺跟蹤他吧?”唐雨猶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不,我已經讓錢老爺派人跟著他了。衙門裏的人太招搖,如果是個生人,就算被虛遠發現他也不定會懷疑。我昨天想了一夜,覺得他一定會走水路,才把寶押到了這裏,就算他真要改走陸路,錢家的人也會第一時間來向我稟告的!”
居然能在短時間內調度得如此周全!唐雨難免再次配服起呂口口來。
“唐雨,這是怎麼回事?什麼虛遠?那是凶手嗎?”
“噓!”唐雨對好奇的楊獷作了個禁聲的動作,“你這個大嗓門,悠著點,萬一被人聽見了,可怎麼得了!”
“哦,對對,是我一時疏忽了。”楊獷赧然的撓了撓腦袋。“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就依他所言,我們到附近走走去!”
承天府不止一個碼頭,但是能去遠路的卻隻有這一個,行來行往的人不少,卸貨與搬貨的都是些粗壯之輩,也有些富庶之人上下船支,有幾個行乞之人在道上遊蕩著,可卻到處不見呂口口的蹤影。
唐雨和楊獷一人捧著一塊破碗,從後頭看倒還真像個行乞的樣子。
“哎呀,你真可憐。”一位提著魚簍子的大媽路經過唐雨與楊獷時,居然佇下了步子,從錢袋中掏出了兩個小錢,一臉悲憫的遞向了唐雨。
唐雨微微一驚,呆呆的看著她。
“快拿著啊!你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乞丐。”
唐雨生生咽了下口水,忍住了滿腹裏翻騰的憤意,哆嗦的接過了那幾個小錢。
直到那老媽子走遠,楊獷才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哈哈,看來這確是個不差的營生,或許你還能致富呢?”
“楊大哥,你就少損我了!”唐雨尷尬的捏著那兩個小錢,“這至少證明我扮得像啊。”正說著話,跟前又路過了一位大爺,一臉可憐的往唐雨碗中扔下了兩個小錢。
唐雨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沒再管顧邊上楊獷的大笑。
就在兩人等得心裏焦灼之時,突然一個戴著鬥笠的和尚從他倆的跟前走過。楊獷因見對方是個比丘一時激動,竟然一記手抖,哐當一聲的把破碗給摔到了地上。那比丘扭過頭來,戒備的看向兩人。
唐雨心裏一驚,可是又能亂了陣腳,機智立馬躥到了那比丘跟前:“請大爺行行好吧!行行好吧!我們兄弟已經三天沒吃喝了,他餓得連力氣都沒有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那慈眉善目的比丘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包幹糧寒到了唐雨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