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出人意料,大早來承天府衙報案的竟然還不止孫家一戶。
城北鎮遠錢莊的胡家,城西錢海賭坊的錢家,與城北刀場的林家竟也一齊前來找到了府尹大了。
這還了得?唐雨一下就驚覺出此案的厲害。
這四大家族號稱承天府四大家,各家的勢力都很強悍,當家的也盡是些歹毒的角色。
府尹馮策南一見這陣仗,嚇得連連拱手將四位老爺畢恭畢敬請進了內堂。因為事關要緊,所以馮府尹隻讓曾總捕頭與唐雨二人入了內堂作為陪聽。
錢家的當家是個五大三粗之輩,胖得恐怕連椅子都塞不下全身,單手玩轉著兩大顆乾坤玉珠,咯噔咯噔的撞得直響,可第一眼見到唐雨立馬嚇得後撤了兩步,極其傲慢的與馮府尹說道:“嚇死我了!府尹大人,恕我直言,難道你這府衙中就沒個長相好些的差役嗎?這一臉鬼相應該派出守門,當個門神好了!”
唐雨不喜不怒,依舊淡定的立在馮府尹左側,高傲的甚至連看都不屑看錢老爺一眼。
“呀!錢兄有所不知,這位可是號稱‘鬼見怕’的唐捕快,在我們城南可有名了,有他值班的那天街上走動的賊都要少些!”畢竟城南是唐雨時常巡邏的地方,所以孫老爺對這位鬼見怕還是很熟悉的,並且幾次為他抓賊,一來二往也算有些交集。
“你就是那個鬼見怕?”錢老爺猶有些不敢相信,挪了挪步子,上前二步,打量了一下唐雨:“這見識與氣魄,還不差,估計真有些本事。”
“行了行了,來了就說正事,少廢那些多話。”一身精瘦的林老爺是當中最沒有耐性的,聽說其不僅煉刀技藝極好,刀法更是深藏不露,可惜因其脾氣暴戾,所以在日子穩當後便封了刀,金盆洗手了。
“不知幾位一同前來本衙,是為何事?”馮府尹這才想起要主持大局。
“我們的女兒都丟了!”說話的是胡老爺,是四人最為機警也最擅長精打細算的。
“什麼?”一邊的楊捕頭有些詫異的說道。
“不會吧?”馮府尹端茶的手都開始發顫了,他不是沒出息,長年嗜酒讓他的肝髒已經病入膏肓,所以手抖隻是病理特征。再說前幾天他已經向朝廷請辭成功了,大約再有兩個半月他老人家就能回鄉頤養晚年了,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等事,又怎能叫他不著急呢?
“都是昨夜失蹤的嗎?”一邊上一直認真留意著各位老爺反應的唐雨試探的問了一句。
錢老爺猶不習慣她的長相,所以索性背過了臉,嘴裏仍不放鬆:“還真是鬼見怕。”
見眾老爺都不回答,猶有些顧慮,唐雨雨便又稀奇的問道:“難不成是陸續失蹤的嗎?”
“是的,是我家的女兒小恬第一個失蹤的。距離今天已經走失第四天了。”胡老爺畢竟是個正兒八經的主兒,由他先坦誠的說出了隱情。
“第二日是我家金蓮。”錢老爺說道。
“我家劍屏已經失蹤兩天了。”林老爺麵有難色的說道。
“我家是昨個晚上失蹤的。”孫老爺一臉哀淒的說道。他是四人中年紀最長的,而且孫楚楚的名聲不錯,所以他才顯得格外心疼些。
“胡老爺家的女兒已經失蹤了四日,為何今日才報?”楊捕頭總算發了話。
“說來抱歉,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知家黃花大閨女竟平白無故的失蹤了,實在不好張揚。”
其他老爺也很認同的點起了頭。
“這幾日我們胡家也沒少派人在城中四下尋找,根本不見人影。”
唐雨很清楚名門大家的繁瑣與負擔,自然也能體會這幾位父親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