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趙氏點了點頭。
而這時候,月清澤也聽到了消息,提前從翰林院離開,到花橋租的房子找他。
聽了他的決定後,月清澤並不樂觀,“嶽父,嶽母,就算你們現在走,來的那些親人也未必願意跟你們就這麼回去。”
正是因為清楚那些人的脾氣,花橋才覺得頭疼,“那你說,怎麼辦?”
“人,咱們必須接回來,隻是這件事,也一定要駝山處理好。”月清澤眼神閃了閃,“我這就讓丁二他們陪你去,他們都是好手,也能幫你。”
這段時間,花橋已經見識了丁二等人的能耐,聽到有他們的幫忙,當然同意。
花梨一直看向窗外,見到月清澤回來,迎了上去,“今天怎麼比往常回來晚了。”
“路上有點事。”月清澤一邊洗手,一邊問道,“吃飯了嗎?”
“沒啊,等你呢。”花梨還不知道花老頭沒的事,怕她受到刺激,一直隱瞞著。
月清澤陪她用了膳,看她情緒不錯,這才小心翼翼地提起。
花梨短暫的驚訝後,也意識到其中的棘手,“這件事你們可有處理的法子了?”
她對花老頭的感情很複雜,從小到大的記憶裏,這個爺爺對她並不好,雖然沒想馬氏那樣虐待她,可也不顧她的死活,把她當作賠錢貨,不聞不問。
後來她從京城回來,家裏發生的那些破事,花老頭和馬氏偏心偏得離譜,也將最後的那絲血脈之情磨得一幹二淨。
花梨現在想到他們隻有頭疼,對於花老頭的死,心裏會難受,會驚訝,可沒有失去至親的悲傷。
“你說,我這樣的反應是不是不對?我會難受,但是不想哭。”
花梨又補充了一句,很怕月清澤誤會她。
“不會的,我都明白。”月清澤定定地看著她的小臉,伸出手,將她抱住,“那些年,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沒有怨天尤人,沒有報複,就已經很好了。換做是我,我做不到你這一點。”
月清澤和月清揚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可現在就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相比他,花梨做的很好。
他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冷硬的臉上飄過一絲柔情。
“嶽父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會處理好的,你不要操心了。”
花梨鬆口氣,沒有在說話。
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外人沒經曆過她受的苦,不能體會被親人賣掉的絕望。
曾經花梨有很長時間,每個晚上都會做噩夢。
夢裏她不斷的奔跑著,卻追不上越走越遠的奶奶,落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孤單而又絕望。
好不容從被賣入勾欄逃出來,她入了月府,被月清揚盯上,甚至覺得,她有可能活不長了。
若沒有月清澤,她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她抱緊他的腰,萬分慶幸著,還好,他還在。
……
花橋和趙氏一起上了路,由丁二和丁四護送著,四人快馬加鞭,總算趕到了花家人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