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澤不卑不亢,由他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不但不會讓人覺得不適合,反而異常的動聽。
太子神色緩和了許多,“依慎遠所見,接下來該當如何?”
“臣以為,應當以不變應萬變。”
太子眼神閃了閃,“你要孤裝作什麼都不知,繼續派人暗中觀察太子妃身邊的人?”
“是的。”
“這樣太被動了。”
太子說的隱晦,實則對這樣的計策並不滿意。
一次次地打壓,他真的受夠了。
父皇欺負他也就算了,二皇子非嫡非長,憑什麼也要折辱他?
太子真的不服!
月清澤心中暗暗歎息:“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殿下韜光養晦多年,萬萬不能因為外人的針對而自亂陣腳。”
太子雙手緊緊握拳,“孤不甘心。”
“殿下,您的身份和血脈,哪怕旁人如何爭鬥,也越不過您去。”何苦為這些上不來台麵的小計策而動怒,降低自己的身份?
後麵的話,月清澤隻在心裏過一遍,沒有當著太子的麵說出來。
太子暗暗調整呼吸,總算緩和了不少。
“好,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太子頭疼的閉上雙眼,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皮之下越來越難忍的疼痛,即將衝破頭顱,“勞煩慎遠,把東宮的事處理後再離開。”
“殿下頭疾又犯了?還請殿下速速去休息。”月清澤真心實意地勸著。
太子也不留戀,將一切交給月清澤和雲雀後,他神色不好的離開。
“我就是一個閹人,一切還要聽月大人的。”雲雀謙虛地退後半步,躲在月清澤的後麵。
內侍都是一副滑不沾手的模樣,對於他不想沾染上此事,月清澤的心和明鏡一樣。
可他受了皇上的叮囑,不能像雲雀一樣躲起來,隻能先去看了看小桌子的屍體。
小桌子死的很慘,臉色憋得發紫,口鼻被嘔吐物堵住,整張臉徹底變形,根本看不出曾經的樣子,顯得頗為駭人。
雲雀看到了,臉色一變,到底是自己的幹兒子,這段時間也有了一點感情,看到他死的這麼慘,他心裏也不好受。
月清澤察言觀色,看出他的不對勁,主動提及:“雲公公若是難受,可以先到外麵等一等。”
雲雀神色一鬆,最後看一眼小桌子,“月大人,我們做內侍的身體缺了一塊,已經夠慘了。若是可以還請大人不要再割破這孩子的肚皮。”
仵作驗屍,總是要把人解剖了,看看胃裏的東西。
雲雀說完這話,又覺得後悔,閉上眼睛,“算了,還是該怎麼檢驗,就怎麼檢驗吧。我會給這孩子多燒一點紙錢的。”
月清澤沒有回答,隻是和仵作上前,圍著小桌子的屍體觀察。
屍體必須得檢查,他們隻是猜測被湯毒死的,萬一還有別的可能呢?
“月大人,的確是毒死的,胃裏還有那碗雞湯的殘餘,在裏麵也發現了同樣的毒。”
仵作看的很認真,說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