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澤見到他,果然安靜下來。
那內侍鬆口氣,因為月清澤在太子麵前受寵,他對丁二的態度也很好:“他們幾個就在外麵候著,若是有事,你盡管讓他們去做。”
“多謝公公。”丁二露出感激的神色,塞了一個荷包到內侍的手裏。
內侍捏著觸感,想著還算上道,很自然的把荷包接了。
等人都走了,丁二才去服侍醉成一灘爛泥的月清澤,手指剛碰到他的衣領,後者就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目光裏一片清明,壓根看不出來他喝多了。
丁二鬆口氣。
他知曉自家主子千杯不醉,在聽聞月清澤醉倒的消息後,還以為發生了意外,急得不行。
他張嘴要說話,被月清澤伸手阻止,隱晦地向門窗的方向看一眼。
丁二秒懂,一邊弄出一些動靜,一邊說道:“老爺,您喝多了,小的扶你去淨房……哎……老爺,您站穩了,別鬆手啊。”
砰。
丁二將凳子踢倒,嘴上誇張地驚呼:“老爺,您摔的疼不疼?”
屋裏的動靜,外麵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那內侍點頭,“看來是真醉了,你們警醒點,不要怠慢了人家。”
“是。”
確定外麵的人員看守鬆懈後,丁二從衝著月清澤點頭。
月清澤坐起身,扶著額角。
他真的喝了不少,身子現在有些難受,稍微動一下,都覺得天旋地轉的。
“主子,屬下去要一杯解酒湯。”
“不用了。”月清澤抬手,“可通知了夫人?”
“早就帶話回去了。”
月清澤點頭,“今晚你辛苦一些,提著點精神。”
“主子放心,屬下知道。”
月清澤重新躺回床榻上,天空是濃烈的黑,他根本回不去,隻能留在東宮。
想到今晚太子幾近失控的情緒,他默默歎口氣。
時間令人發生轉變,當初那般清俊無暇的太子,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下,也換了一種顏色。
皇帝老了,底下的皇子已經有了動作,這是一場早晚會開啟的戰爭,他已經深陷其中,容不得他不做選擇。
隻希望,不要把花梨牽扯進來。
另一邊的花梨也沒睡。
已經習慣床榻的旁邊躺著人,冷不丁的沒有了旁邊的溫度,她覺得心口空落落的。
月清澤去了東宮,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但願他能全身而退。
花梨胡思亂想著,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等第二天早上,她頭疼欲裂,顯然不能去店裏了。
她便由著留在家裏,讓廚房做了包子,送到翰林院。
“夫君早上未必能吃好,你把包子送過去,這裏麵還有一壇子解酒湯,仔細些,萬萬不能碰壞了。”
花梨細細叮囑著,丁一一樣一樣的記住,拿著食盒走了。
過了約一個時辰,他才回來。
期間花梨右眼不斷的跳,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丁一,她竟是等不及,直接站起身,迎了上去,“可見到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