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月清澤揮了揮手,“還可以喝。”
王引辰苦笑,“丁一,我還得送墨杄回去,你照顧好澤哥,千萬不能讓他有事。”
“屬下定不負表少爺吩咐。”
王引辰還想說什麼,可懷裏的墨杄軟手軟腳地往下倒,他狼狽地抓著他不放,“你們先回去吧,我也得走了。”
丁一扶著月清澤上了馬車,簾子擋住外麵偷窺的視線後,月清澤才緩緩睜開眼,深邃的目光裏一片清明,壓根沒有酒醉的樣子。
……
皇宮。
從狀元樓回來後,六公主深覺自己受到羞辱,滿臉氣得通紅,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不斷在殿內走來走去。
旁邊伺候的宮女大氣不敢喘,生怕會惹怒這位脾氣並不好的主子。
“貴妃娘娘到。”
內侍尖細的嗓音響起。
六公主看向門口,見到被宮女內侍簇擁著進來的皇貴妃,她連忙請安:“母妃,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皇貴妃冷哼:“本宮若是再不來,你都快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了。”
六公主表情一僵,“我哪有那樣的本事。”
“你是不是又出去找月清澤了?”皇貴妃也不再迂回,直接問出最直接的問題。
六公主麵容一冷,“我隻是無聊出宮看看,哪裏是去找他。莫不是有人對母妃說了不該說的話?”
說著,她四處巡視一圈,被她看到的內侍宮女一個個縮著脖子,生怕被她一個不高興砍死。
“行了,你是什麼樣,本宮還能不清楚。”皇貴妃坐在主位,“鈺怡,你年紀不小了,不能再任性妄為。拖了這麼多年不肯嫁給月清揚,本宮不打算問你願意。可如今,你不想嫁也得嫁。”
“為什麼?”六公主猛地抬頭,目光裏滿是不忿,“那月清揚不過一個五品工部郎中,有什麼資格娶我?”
“你父皇很快就要提他的官職,本宮看了,這次你父皇也是鐵了心要你盡快嫁出去,已經讓欽天監挑選最近的好日子了。”
一般公主擇婿,都會挑選功勳武將之後。
若是崇恩公府沒倒,正是門當戶對。
可崇恩公府身上的烙印是皇上親自下的令,就算當年有失偏頗,也很難翻案。
這些年以來,皇上自己心裏也有了一番計較,才會對月清澤參加科舉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點了他做狀元。
這裏麵要是沒有東宮那位在裏麵運作,皇貴妃說什麼也不相信。
可是帝王心深不可測,就算她陪伴多年,也無法確定枕邊人想的什麼。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皇上既然有了這份心思,她就算不同意,也要認下月清揚這個女婿,必須在皇上發怒之前,壓著六公主盡快成婚。
“母妃,真沒有改變的餘地了?”六公主的臉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真的無法接受,哪怕聖旨下了,也以為按照皇上對她的寵愛,不會把她嫁給月清揚。
想到那人對月清澤做過的事,她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