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質與難民太不相同,花梨在選他時頗為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把他挑了出來,成了那第三十一個。
“王義,遼東人。”說道特長,他聲音頓了頓,原本想說沒有特長,可對上花梨宛若能看穿一切的眼眸,他心思一動,改道,“會點拳腳功夫,曾經做過鏢師。”
花梨著實怔了一下。
她看這人氣度與普通的百姓不同,必定是有身世的,沒想到竟是個鏢師,這似乎也能解釋通他的氣勢和旁人不同。
潛意識裏,花梨並不相信他的這個說辭,卻又覺得他是個能辦事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將人留下。
她點了範大勇一家五口,又點了包括王義的五個人,“你們十個留下,餘下的二十一個人,我一會找車,送你們去城邊的莊子,你們先在那兒把果樹種出來,以後我會再安排你們的活計。”
她環視一圈,點了一個老實能幹叫鄭良的男人,“鄭良就是你們的頭,你們萬事聽他的。鄭良,要是莊子亂了套,我第一個治你罪。”
鄭良不卑不亢地應下,態度讓人滿意。
丁二很快找了車子過來,將二十一個人拉走。
莊子那邊前段時間出了事,原來負責看山的一家子手腳不幹淨,把花梨養的雞全偷偷賣了。
趙嵐山大怒,覺得這家人就是在打自己的臉,不用花梨開口,他先去了莊子,將這一家人發賣了。
那一家人哭求也沒能留下來,畢竟偷雞摸狗這種事,他家並不是第一次做。
之前趙嵐山便暗示過,偏偏他家不往心裏去,反而變本加厲,越來越囂張。
趙嵐山才會發了狠。
而花梨買了人送過去,也能讓他回水城縣,畢竟媳婦快生了,他每天都很惦記,沒一個晚上睡過好覺。
為了避免上次的事兒再發生,臨走前,趙嵐山當著眾人麵,用原來那家子的下場,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又把鄭良叫來,叮囑了半天,確定他們心裏有數了,才回水城縣。
也許是趙嵐山的下馬威有用。
也有可能是這些人被逃難的生活嚇怕了。
好不容易有個安穩的地方,他們不敢浪費,盡心盡責地為主家辦事,沒有出過偷雞摸狗的事。
花梨帶著餘下的十人出了牙行,先挑了範大勇等六個男的,在半路上送到店裏。
她把陳掌櫃和董帳房叫到一旁,“陳叔,董叔,這些人是我從牙行買來的,都是遼東那邊逃難過來的難民。你們都看著點,適合不適合在店裏做跑堂。以後我還想再開幾個鋪子,若是他們是可造之才,我想從中挑出能幹的,送去新店。”
京城那邊的店鋪已經在裝修,清源鎮的地方也都選好了,花梨打算先把這些人培訓出來,到時候讓兩位先生各去一個店裏幫忙看著,帶上手後,他們願意留下就留下,不願意就回來水城縣。
這事開始時,花梨就和他們商量過,兩人心裏也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