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風俗，女娘生下來，都會給紮耳洞。
花梨已經能確定，這個寒雨是個女娘。
她沒有第一時間說破，而是好奇地打量她，不確定她的打算。
陳掌櫃依舊和寒雨聊著，她應對得體，雖然偶爾會不好意思，可總體來說，是最近一段時間最好的人選。
陳掌櫃都有些心動了。
他到沒懷疑寒雨的性別。
第一，除了花梨，他還真沒見過大膽的女娘女扮男裝出行。
第二，水城縣的清平書院太有名了，一些南方學子也會來此處求學，相比北方的粗狂，南方學子要瘦弱很多，寒雨這樣的，在南方學子那邊不是沒見過。
“行，你先回去等消息，若是東家同意留下你，我們會通知的。”
寒雨晴一愣，她以為自己這次來，一定能留下，給出的地址是冰雪的家，若是花記派人去，豈不是馬上識破了？
“老伯，能不能讓我見東家一麵，我想當麵和他說。”寒雨晴咬了咬牙，已經踏出一步，她一定要留下。
“這個……”陳掌櫃一陣遲疑。
花梨已經主動站出來，“陳叔，你去招待客人吧。寒雨是吧，你跟我來。”
她將人帶到裏間，也沒掩飾，直接說破：“你是個女娘吧？為何想到我這裏來做工？”
寒雨晴以為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沒想到被花梨一眼就看穿了。
她一臉的驚訝，下意識地捂著胸口，明顯不肯相信。
花梨無奈，以為自己被當作登徒子了，也不想解釋，歎氣道：“你別多想，我隻是……比較敏銳，看到你的耳洞了。”
寒雨晴捂著耳朵，眼中滑過懊惱。
她怎麼就忘了耳洞這回事。
大腦飛快運轉著，在來之前，她已經想到好幾個說辭，正巧能在此時用上。
“我……”
“先等一下。”花梨抬起手，止住她的話茬，臉上閃過複雜，“我的店鋪不是救濟院，隻會選擇最適合的人選。我不在乎你的性別，你也別想尋找一些淒苦的身世妄圖感動我，這個世道，很多人活得不容易。”
花梨就是從不容易一點一點地爬上來的。
小時候窮，稍大一點做過丫鬟。
她想，相比別的穿越女，她應當是比較苦的那一個。
麵前的寒雨，雙手白皙纖細，明顯沒做過活，臉上也沒有風吹日曬的痕跡，怎麼看都不像窮人家的孩子。
花記不是救濟院，她隻想找一些肯吃苦，能和她一起把生意做下去的夥伴。
寒雨晴詫異她的這段話。
沒從中聽出戶口婆心，反而越發認準了花梨是市儈的商人。
真難以想象，清風朗月一樣的月清澤，會找一個一心隻想著賺錢，連一點慈悲心都沒有的女人！
寒雨晴心中不舒服，可表麵上還是那副陽光模樣，“既然東家看出來，我也不隱瞞。的確，我是個女娘，可我識字，會算數，口才不說伶俐，起碼見到客人不會手足無措。你不想聽我的悲慘遭遇，我也不願意拿出來博取同情，隻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先在店裏試一試，合格你再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