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縣令愛惜羽毛,在水城縣格外注重作風,一聽他的話,表情頓時嚴肅,“何事?”
“不知大人和錢老板可熟悉?”
水城縣姓錢的不多,做生意的更是隻有錢老板一人。
陶縣令和他接觸過幾次,此人擅揣測人心,每次都能號準喜好,將陶縣令伺候得高興,對他的關注自然不太多。
更何況,從月清澤的言行舉止,能看出他要據實已告的事情,和錢老板有關。
陶縣令更不會說熟悉了,“不算熟悉,隻知有此人。”
月清澤誇張地鬆口氣:“那便好,學生聽聞錢老板強搶民女、霸占他人財產,手底下謀害了多人性命。”
陶縣令心裏嘎登一下。
前兩點到罷了,殺人可是大事。
他猛地坐直身體,“你可有證據?”
月清澤輕輕一笑,“自是有的。說來也不怕縣令笑話,學生之所以會注意到錢老板,全因為妻弟。”
他一邊說,一邊將花梨交給他,以及他讓丁一早就查到的東西,盡數交給陶縣令。
陶縣令一開始還狐疑月清澤一個學子,為何會關注一個商賈。
待提起花梨後,他終於放下心來。
治下的商人,他都有關注一圈。
花梨開的花記雜貨,用的就是她自己名字。
陶縣令到沒多想,隻覺得她家想借助月清澤的身份,尋求庇佑,才用花梨的名字。
花記和錢家的紛爭,他也略有耳聞,月清澤會幫著妻弟,實乃人之常情。
隻要不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陶縣令也樂得賣月清澤一個人情。
然而,當打開證據,看到錢老板的所作所為,他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這都是真的?”
月清澤點頭,“學生也真經不已,當初為了幫妻弟,純粹想看看錢老板是什麼人,卻沒料到,在調查後,會收集到這麼多恐怖的內容。更可怕的是,學生隨意找人詢問,水城縣的普通人竟都略知一二。
學生當即覺得這事不同凡響,必須要告知大人。假若隻是傳聞,純粹是學生被騙了,可若是真的,錢老板便是大人仕途的隱患,若有人利用此事,於大人不妙。”
這話說到陶縣令的心坎。
陶縣令最怕的就是治下出現差錯,影響他的仕途。
不管月清澤哪來的證據是不是真的,這麼多觸目驚心的東西,擺在眼前,陶縣令必須核實其中的準確性,確定萬無一失後,才能安心!
“我知道了。”陶縣令端茶送客。
月清澤看得分明,起身拱手,“大人,今日為妻弟之事叨擾,還請大人勿怪。”
他態度擺得低,陶縣令態度緩和不少,“行,本官會重視的。”
他換了稱謂,便表麵了態度。
月清澤很滿意,出了縣衙,眉梢眼角浮現點點笑意。
雖然一閃而過,可也讓丁一瞧見,有種天上下紅雨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