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不敢耽擱,膽戰心驚地把原話帶給月清澤,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主子,夫人也是擔憂你。這幾天吃不下,睡不好,眼看著越來越瘦,您不如挑些能說的,先讓她安心。”
月清澤知道這事瞞不了她,隻是沒料到她性子這麼烈,做了這麼多的努力。
他歎口氣,把早就寫好的信拿出來,“其實這封信我早就準備好了,原本以為沒有用得上的那天……罷了,你交給她吧。”
得到一直期盼的消息,花梨緊張地手指發冷,卻還是把信件展開。
而她猜測了很多可能,就沒想到會是一份試卷,導致清平書院的困局。
“寒山長真是糊塗。”
其實這事說大也不大,壞就壞在碰了帝王最隱秘的那根神經。
古代帝王最怕有人撼動自己的權利,尤其大齊剛建立不足百年,屁'股低下的王位還沒做熱乎,見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試題,當然會發怒。
若再有小人在一旁煽風點火,清平書院的下場可想而知。
雖然月清澤在信上不斷安慰她,可花梨就是清楚,寫了試卷的他,必定會受牽連。
到底應該怎麼辦。
花梨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腦海裏快速想著能用得上的資源。
她猛地在房間內站定,將丁二喚來:“王家可知曉這事?”
丁二搖頭,“屬下也不確定,不過並未接到王家的傳信。”
花梨聞言,快步走到書案後,一邊研磨,一邊開口:“我寫封信,你一定要親手送到王太傅的手裏。”
丁二沒在書院見到丁一和丁三,猜到他們應該被主子派去辦事,王太傅那邊必定是通知過的。
可他沒有說出來,而是按照花梨說的去做。
夫人要救主子出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能拖後腿。
……
京城,王家。
王太傅將手裏的信放在蠟燭上引著,扔進角落的火盆裏,看著它稍微灰燼,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後,才淡淡歎口氣:
“寒未央當初離開朝廷,便是被有心人利用,犯下禁'忌。這才過了幾年,他膽子大的連這種題目都敢出。”
丁一垂首站在下麵,沒有開口。
王太傅也不需要他說話。
老人像是耗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椅子裏,“老夫隻想讓慎遠和引辰拜個好老師,學得真知識,到沒想到,反而害了他們。”
“老爺,丁二求見。”小廝在門外稟告著,打斷王太傅的苦澀。
他詫異地看著丁一,“慎遠該說的都說了,怎還讓丁二又跑一趟?”
“主子派丁二跟著夫人,想必是夫人的意思。”
“哦?讓丁二進來。”王太傅來了興致,對花梨寫了什麼,頗為好奇。
在看過丁二傳來的信後,王太傅神色變幻莫測,剛剛還愁苦得皺在一起的表情,霍然鬆開,大笑著拍手,“妙哉,妙哉,竟還可以這般形式,慎遠這媳婦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