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千驚訝不已,知曉這事棘手,便將西廂房的三個徒弟叫出來,命令他們同李老一起去找人。
“李老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你們過去幫忙,將書院內的夫子召集起來,他們身上都有功名,本朝有令,凡考中秀才以上者,可以見官員不跪。若是不能把寒山長留下,我們隻能陪著他一起去大牢裏,這麼多的進士,陶縣令可不敢隨意動手。”
鬼三千邊走便吩咐,說的很快。
墨杄和王引辰按著他說的去做,月清澤卻沒有離開,而是跟著鬼三千一起走。
“你怎麼還不走。”鬼三千氣得瞪眼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肯聽為師的話。”
月清澤很冷靜,“老師的分析沒錯,的確是個方法,可那隻是下下策。萬一陶縣令就打算把所有夫子都抓起來,老師的決定豈不是正中陶縣令下懷?”
“不這麼辦,難道你有辦法?”
“學生並無穩妥的方案,可見到陶縣令後,總能明白他的意思。”
鬼三千見月清澤堅持,便也不再攆他,由著他跟著自己。
心裏卻是讚賞他的勇氣。
相比別的學子遇到事情後的慌亂,月清澤果然是個成大事者。
紅色的道袍異常醒目,鬼三千那滿臉的絡腮胡,充滿了匪氣,陶縣令一看到他,頓時覺得頭疼。
這鬼三千在水城縣說有名,也沒名。
有名的是,他經常會打抱不平,一張嘴經常讓人無言以對。
沒名的是,他鮮少會暴露自己清平書院夫子的身份,總共知道的,加起來也沒多少。
陶縣令在他手底下吃過虧,看到他就頭疼。
目光一轉,見到跟著鬼三千身旁的青年,被對方精致的外表驚為天人。
這世間竟有這般好看的男子,不會有女氣,清風朗月如謫仙,令人多看一眼都似褻瀆。
“陶縣令,別來無恙。”
鬼三千拱手,親熱地打招呼,好似兩人有多麼熟悉。
陶縣令拱手,全當打了招呼,並為說其他,隻是不斷催促著:“寒山長,你都同意隨本官走,而又莫要再阻攔。本官帶來的不是小孩,不會沒個輕重弄壞這書院,你還有什麼信不及的。”
“陶縣令說的好聽,你家來了一群土匪,說這不會燒殺搶奪,你相信?”
“三千夫子,你莫要把本官的敬重,當作放肆的資本!本官是朝廷命官,不是土匪!”
陶縣令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鬼三千還要說什麼,被月清澤攔住。
一身青色儒衫的月清澤上前一步,衝著陶縣令拱手,態度恭敬,語氣溫和:“縣令大人勿怪,老師擔心書院內的藏書,情急之下說了錯話,還請看在擔憂山長的份兒上,莫要怪罪。”
月清澤態度好,陶縣令表情也有緩和。
“本官的手下又不是不講理的人,怎會弄壞書,你們也太過小題大做。”
“大人也是讀書人,必定能體諒夫子愛護書籍的心,學生到是有個想法,不知大人可否給學生一個暢所欲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