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千冷笑，“要我說，也是你們太在乎那無聊的名聲。原本就是你們選弟子，想選哪個，還不是你們自己說的算，有的人寫文章再好又如何，人品爛得慘不忍睹，難不成就因為文章好，還要收回來嗎？
你們每次收徒，恨不得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最後還要給一個光麵堂皇的理由拒絕。要我看，你們下次也別弄的這麼麻煩了，直接將天下的學子們調查一遍，遇到合眼緣的，收做徒弟算了。”
這話鏗鏘有力，砸得寒未央好半天沒說出話。
他想說他胡鬧，可有些地方，又反駁不出來，最後隻能長長地歎息一聲。
寒未央知道，不能寄希望於鬼三千的身上，隻能整了整衣擺，挺起胸膛。
“去把這次被選中的學子文章拿出來，既然他們要鬧，老夫今日便讓他們鬧個明白吧。”
鬼三千目送他離開，非常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咕嚕出一句：“老學究。”
嘈雜的書院門口，隨著大門打開，走出寒未央這個山長後，突然安靜下來。
墨悅楓雙眼一亮，隨即走到最前麵，彬彬有禮地向寒未央行禮：“學生墨悅楓，見過山長。”
他態度謙卑，姿勢優雅，若不是無意間看到他鬧事，還得被翩翩外表騙過去。
寒未央想起他的文章，在心裏歎了兩聲可惜，麵容卻很平靜：“是你鬧著不公允？”
墨悅楓臉上笑容一僵，差點忍不住自打嘴巴。
光顧著鬧，卻忘了估計書院師長們的感受了。
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挺直了胸膛，“夫子說過，若有不懂的可以問，學生不是鬧事，隻是想拜讀他們的文章，知道自己失敗在哪裏，找出不足。”
寒未央打量著侃侃而談的他，眼中再次滑過一抹讚賞，聲音也柔和了一些：“這些被選中的，都是夫子們覺得好的，未必引起你們的共鳴，你們對比一二就好。”
墨悅楓察覺到寒未央態度的轉變，得意洋洋地瞪了月清澤等人一眼，好似在炫耀他有能力讓書院再次改變態度。
“澤哥，這人太討厭了，我能讓祖父教訓他嗎？”王引辰忍不住，湊到月清澤的身邊。
月清澤一臉的高深莫測，表情不變，“多大人了，還想著告狀，也不怕被人笑話。你若是看不上他，便混得比他好千百倍，讓他一輩子都追不上。”
王引辰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我當然會比他混得好啊，可這有什麼用？”
“笨蛋，難道不想他嫉妒你？”月清澤敲了敲他腦袋。
有時候真搞不懂，他這個看似聰明的表弟，在某些方麵，為何會呆萌的反應遲鈍。
“對呀，還是澤哥聰明，提醒了我。”王引辰拍手，雙頰激動地發紅。
月清澤笑著搖頭，視線看向忙碌的齋夫。
兩名齋夫將一份份卷子貼在公示欄上，月清澤視力很好，能看到貼出來的都是文章，並不是前麵幾天靠的試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