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說許多人對品德不去修養,學問不去講求,聽到義不能去做,有了不善的舉動不能改正,這些都是我所憂慮的。
月清澤引用了孔子這句話,直接將所有人裝出來的臉皮撕毀,把他們種種小心思暴露在陽光下。
他們聽信挑撥,不相信真話,不就是德之不修,不善不能改!
尤其那些打算抱著墨家大'腿,借機為自己謀取福利的人,雙頰漲得通紅,雙唇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原本還嘈雜的環境,這一刻安靜無比,落針可聞。
墨悅楓更是氣得麵目扭曲。
他好不容易建立的風向標有利於自己,被月清澤三言兩語毀為一旦。
偏偏他一時間沒想到用哪位聖人的話反駁他,若是用普通言語,反而顯得自己落了下乘,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月清澤麵露諷刺,“最後勸誡各位,讀書並不是為了黃金屋,還有誌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的道理!”
“好一個誌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一道爽朗的大笑響起,穿著紅色道袍的鬼三千大步走來,眼睛裏迸發出奪目的光芒,“你叫什麼名字?”
月清澤見他留著絡腮胡,頗為不修邊幅,但氣宇軒昂,眼中含著睿光,很有可能是書院裏的夫子。
他拱了拱手,“學生月清澤,不過借鑒了孔聖人的話,當不得夫子誇讚。”
“哈哈哈,你是第一個認出我是夫子,而把我當作齋夫的。”鬼三千摸著胡須大笑,眼中閃過欣賞,突然動了心思,想要收他做徒弟。
可很快,他又覺得不能光靠外表收徒,還是要考學問的。
他隻能可惜的搖搖頭,道:“我記住你了。”
月清澤:“……”這是誇獎?
王引辰:“……”完蛋了,夫子記住了澤哥的名字,會不會對他不好。
事情因他而起,夫子出現,王引辰也不能再躲在後麵。
他上前一步,擋在月清澤身前,“夫子,此次禍端因墨悅楓的挑釁,我氣不過才要和他理論,月清澤純粹為了幫我,這事和他並無幹係,還請夫子不要怪罪他,有什麼懲罰盡管向我來。”
“引辰!”月清澤不讚同地看向他。
王引辰回以笑容,俏皮地眨眨眼,麵對鬼三千時,又是一派恭敬。
鬼三千看得興致勃勃,“你又是誰,叫什麼名字?”
王引辰挺胸抬頭,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學生王引辰,是月清澤的表弟。”
鬼三千點頭,“好好好,我也記住你了。”
轉頭,看向一個個安靜如雞,表情各異的學子,他冷笑,“你們都散了吧,試卷很快就有結果,到時會把錄取學生的文章貼在外麵,你們若是不滿意,可以看看自己文章比他們差多少。”
學生們心裏一陣七上八下,不確定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個個不敢詢問,隻能做四下散去。
鬼三千大搖大擺地走了,竹林轉角處,寒未央等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