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引辰被氣得七竅生煙,卻也擔心他說的事變成事實。
臨出來之前,王太傅曾經把他私下裏叫到一邊,提醒過他,勸勸月清澤,若是不中,也不要氣餒,以後有的是機會翻身。
當時他隻是聽聽,並未往心裏去。
畢竟皇上前段時間賞賜了月清澤,這就是一個信號,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官員,應該不會把月清澤的考卷剔除。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絕對。
他想到了剛剛被提到正五品工部郎中的月清揚。
聽祖父的意思,這次會試皇上很可能會交給工部去辦,郎中的官不大,在這件事上卻有實權。
王引辰眉心一跳,心中慌亂。
而裏麵又出來幾名學生,他們明顯和墨悅楓頗為熟悉,在聽了後者說王引辰和月清澤多麼狂妄,對這次的考試勢在必得後,就算不考,也能憑借關係入學讀書。
一個個的憤恨非常,紛紛出言斥責。
“這次的考試,必然公平,就算你們出身優越,也不可能占了位置。”
“可不是,寒山長的名聲素來清貴,怎會為了你們兩個壞了身份。”
“哎,如今學子中出了這等走後門的人,實屬落了我們的麵子。”
讀書人罵人委婉,不像鄉下百姓不生氣了直接罵開了。
他們文縐縐地拽了好多警句名言,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王引辰和月清澤走後門,看他們的視線越發的不恥。
墨悅楓得意洋洋,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挑釁的目光瞪著月清澤,他到要看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月清澤麵無表情,仿佛沒聽見周圍嗡嗡嗡的議論聲。
自從月府敗落,他之前在京城被捧得有多高,後來便摔的有多慘。
那時候,隻要他一出門,總會碰到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對著他指指點點,嫌棄和厭惡毫無遮擋。
月清澤那時便能不將周圍的聲音當回事。
現在更能。
他垂下長長的睫毛,擋住那雙過分冷冽的眸子,清俊的麵容顯得越發難以親近。
他無所謂,王引辰卻受不了了。
王引辰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墨悅楓的鼻尖大吼:“我什麼時候說過走後門了,你少造謠!”
墨悅楓淡淡地瞥他一眼,“狗急跳牆。”
“不過是被墨兄發現他的目的,生怕被暴露罷了。墨兄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說的好。”墨悅楓滿意地點頭,讚許地看了說話之人一眼。
後者明顯是認識他的,以前搭訕沒得到機會,這次沒準能和他結交,激動得臉頰發紅。
王引辰更生氣了,雙手叉腰,紈絝勁兒耍了出來:“你們自詡讀了聖賢書,卻還不知人雲亦雲的道理。我隻說過憑借月清澤的學問,必定能入學,從未說過走後門!他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一個個巴巴的捧臭腳?”
月清澤歎口氣,“引辰,無關緊要的事,莫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