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引辰見到仇人,氣得兩眼發紅,對著後麵的店小二咆哮:“這是爺包下來的廂房,什麼東西都讓進來,你不想幹了?”
這家首飾鋪子是王引辰懟天懟地時,自己弄出來的私產,除了王太傅,連雲氏都不知道。
聽說月清澤要給媳婦買首飾,王引辰樂陶陶的將人帶過來,也是想說一些悄悄話,所以周圍並沒有店小二伺候。
店小二快哭了,“爺,小的沒攔住。”
“行了,你下去吧,爺一會再收拾你。”王引辰擺擺手,凶神惡煞地瞪著月清揚,“你陰魂不散嗎?追到這裏做什麼?該不會跟蹤我們吧?月清揚,你不但人品卑劣,還要加一個跟蹤的怪癖?”
月清揚看也不看他,隻盯著月清澤,“點漆呢?”
月清澤盤腿而坐,麵前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擺放著一套青花瓷茶具,還有幾個蓋子打開,任他挑選的簪子,每一個都做工精良,並未是小地方而粗糙。
他拿起一盞茶壺,慢悠悠地為自己斟茶,輕抿著,沒有回答。
月清揚被忽視個徹底,神色頓時猛沉,滿臉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砰地一聲拍在桌子上,“我和你說話呢,三弟,你耳朵聾了?”
“喂,你怎麼說話呢?誰耳朵聾了,我看是你眼睛瞎了吧!沒看出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嗎?”
王引辰看不上他欺負自家表哥,氣呼呼地要擋在月清澤的身前。
“讓開,沒你的事。”月清揚一揮手,沒有防備的王引辰差點被推個跟頭。
“呦嗬,你還敢對小爺動手了!月清揚,別以為你成了駙馬,小爺便不敢收拾你了!以前小爺能揍你,今天一樣能揍!”
王引辰擼胳膊挽袖子,發揮出懟天懟地的紈絝氣質,說什麼都要教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引辰……”月清澤聲音含著警告,王引辰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氣鼓鼓地坐在旁邊,端起茶盞一口氣喝得精光,不再說話了。
能把天懟出個窟窿的二世祖,也隻有在月清澤麵前乖的像隻小綿羊了。
“你走吧。”月清澤直接下逐客令,月清揚卻是不買賬。
“三弟,你知道我的性子,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難道你忘了家裏這些年發生的事了?”
月清澤放下茶盞,哢的一聲,在劍拔弩張的氣氛裏顯得異常的冷凝。
“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當然,嫡出的月三爺哪裏會在乎一個庶出的二哥。”月清揚冷笑,笑容沒有抵達眼底,“可是你別忘了,就是你這個瞧不起的二哥,把月府斷送了。”
他故意激怒月清澤,後者卻沒按照他期待的變臉,依舊冷冷的,幽深的眸子裏無悲無喜。
月清揚心中一陣煩悶。
又來了。
每次兩人劍拔弩張時,他總是這幅引不起波瀾的死樣子,讓他的算計就算成功了,也得不到興奮感。
他甚至懷疑,這個三弟有沒有作為人的情緒,難道他不會動怒,不會開心,不會大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