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急匆匆地跑過來,湊到月清澤的跟前,驚慌失措地稟告著:“主子,外麵來了個人,自稱是你的二哥,想要見你。”
月清澤還沒反應,王引辰卻是先炸毛了,“這人怎麼還有臉來!不見,讓他從哪來滾哪去!”
春早正猶豫著,身後響起一聲陰冷的輕笑:“表弟還是這般有精神,難不成這次的科舉能取得頭籌,佛則哪裏來的本事叫囂?”
月清澤和王引辰定睛看去,就見一名穿著絳紫色長袍,手腕上綁了鹿皮,腰間係著錦帶絲絛的男子大步而來。
他長得和月清澤有幾分相似,卻沒有後者精致清俊,雕刻般的五官充滿了陰沉和冷峻,眼神陰鬱,隻對上一眼,便能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冷冷地看著月清澤,“成親了竟也不告訴家裏,我到算了,畢竟從以前你就沒把我這個二哥放在眼裏。可爹呢?難不成你連爹都不要了?”
月清澤手指撥弄著手串上的珠子,有規律的撞擊聲,安撫住他翻湧的情緒。
從月清揚出現在家裏起,他叫父親為爹,月清澤卻隻能叫父親。
似乎又想起那個默默站在角落,羨慕的看著共享天倫之樂的父親和二哥,而自己永遠是被忽視的那一個。
月清澤撥弄珠串的手一頓,“你肯大駕光臨,勢必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的。”
月清揚最恨這個三弟臉上的淡漠。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他總是一副優雅得近乎冷漠,好似誰也不會入了他的眼。
裝得再清高又如何,還不是跌落在塵埃裏,被他狠狠地踩在腳下。
想到這裏,月清揚憤怒的心情好受不少,將來意說了出來:“我聽說,是你送點漆離開府上的,她老家在哪裏?”
點漆……
花梨在月府的丫鬟名。
月清澤墨眸中閃過一絲冷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少裝糊塗,已經有下人稟告了我。月清澤,我沒空和你浪費時間,告訴我,她在哪!”月清揚臉色陰得嚇人,冷冰冰的樣子,惹得王引辰再也維持不住冷靜。
“我說你夠了。今兒是澤哥大喜的日子,我們不求你來道喜,好歹也別擺著衣服死人臉,讓人看得心裏不痛快。你想找什麼人,自己去找,沒的在這個時候湊過來鬧事。”
月清揚看也不看他,隻盯著月清澤的眼睛,“她在哪?”
月清澤對這個二哥雖然沒多少接觸,可也是很了解的。
他從來不做沒用的事。
每一件都懷有目的。
他想見花梨,難不成兩人以前認識?
想到他離開家的七年,月清揚在府裏有很多機會和花梨接觸。
一股怪異的情緒從心底蔓延,月清澤努力壓下這股讓他想要發脾氣的衝動,冷冷開口:“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二哥想道賀,我歡迎,找事……滾。”
他抬手,指著門口,隨著他的動作,手腕上戴著的珠串輕輕地撞擊,發出讓人齒冷的肅然之音。
月清揚冷冷地上前一步,沒等開口,被春早找來的王太傅急匆匆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