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諷地打量著皇上的賞賜,帝王的寵愛就是如此:他要你生,你不能死,他要給你賞賜,就算你不想要,也要歡天喜地的接著。
“竟鳳冠霞帔單列出來,再準備出四箱聘禮,隨我去花家提親。”
月清澤將單子隨手放到一旁,隻要想到即將能迎娶花梨進門,胸腔下心髒地跳動越來越快,純粹的喜悅,令他等不及見麵。
而回到大興村的花梨,此時同樣盯著京城的方向。
通過錢掌櫃幫忙,花橋在鎮上找到一處不錯的院子,隻有三進,卻位於距離白露書院的華安巷裏,堪稱現代的學區房,沒有一定背景,壓根買不到。
花橋對這個宅子非常滿意,就算比別的房價貴,他也痛快地買下了,生怕動作慢一點,會有人將這房子買走。
花梨回來的時候,花橋正在為新房子打家具。
事關要住一輩子的新家,他想親自把家具打出來,便將工廠裏的活計交給了花梅。
花梅沒有讓他失望,這個女兒雷厲風行的性子,在短暫的熟悉後,很快接手,除了一些必須要花橋出麵的場合外,她可以獨挑大梁。
這在大興村堪稱匪夷所思的事。
畢竟再開放的民風,也沒有讓未出閣的閨女成天和一堆做工的男人混在一起的道理。
萬幸花梅已經訂親,趙澤也很支持她,在做瓷器之餘,時常來工廠幫忙,兩人配合默契,彼此間的情願更濃烈了許多。
花梨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欣慰,勸花橋:“爹,你身子才養好,咱家日子好過了,這些家具你別自己動手,還是雇人做吧。”
花橋搖頭,“眼看著你和梅兒都要出嫁,你們的嫁妝我也要準備的。”
其實花橋早就偷偷給三個女兒打嫁妝家具了。
花桃年紀小,還不著急。
花梨和花梅卻不能耽擱了。
花橋之前在家養病,能下炕了,就將以前攢下的好木頭拿出來,鼓搗小玩意準備著。
在他的先見之明下,花梨的家具全都準備好,花梅的也僅僅差了一半。
再加上要給新家打的家具,花橋並不覺得辛苦,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自豪。
花梨見說不過父親,隻得在一旁打下手。
她惦記著月清澤來提親的事,這段時間便沒有亂走,將暖棚交給花桃照看。
這天,她心神不寧地幫著趙氏帶兩個弟弟,外麵傳來於小栓慌慌張張地聲音:“花大叔,你在家沒?”
花橋從小房間裏出來,身上還穿著做木工的短衫,“咋了這是,慌慌張張的?”
“花大叔,村口來了一個馬車隊,載滿了東西,輪子壓的陷入地裏,聽說是來你家的,好像要到你家下聘的,我娘特意讓我來通知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別被來曆不明的人打個措手不及。”
閆大娘和花梨家關係好,知道三姐妹裏隻有花梅訂了親。
這突然出現的下聘隊伍,誰知道打了什麼目的,若是花家沒準備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