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並沒有機會到私密的事情。
而能讓一個月府,一麵被打壓,一麵又被起複,也隻有戰隊這種敏'感事,才能解釋清楚了。
花梨身體一陣發寒。
當今聖上漸漸老去,太子和諸位皇子相繼成年,難不成爭鬥就要開始了?
花梨不由得為在京城的王慎遠擔憂。
天子喜好,一念之間。
這一刻覺得他是個好的,不管說什麼,都不會生氣。
可某一日,又覺得他不好了,會不會打壓,就如月府一般,一朝落入塵埃。
這種新舊交替的時刻,能有什麼會威脅到王慎遠的家族?
還有,他曾經說漏嘴,他並不姓王。
不姓王,又能姓什麼。
有荒謬的想法從腦海裏飛速的閃過。
花梨沒有去抓,而是任由它消散在腦海裏。
她不敢去深究,怕被自己忽略的巧合,在這一刻聚集在一起,成為她不可接受的真相。
花梨突然沒了興致,也沒給王慎遠回信,而是將他的信放到一旁。
當夜睡夢之中,她夢見了自己六歲那年。
那一年,花香病重,家裏需要錢為她治病,花梨被馬氏偷偷帶走,賣給人牙子。
她眼睛含淚,卻沒有哭。
她知道,哭求不會換來馬氏的良心懺悔,反而讓她更加得意。
這個老婆子早就看大房不順眼,能下定決心將親孫女賣了,便不會回頭。
她嚐試著要從人牙子手裏逃走。
可她太小了,人生地不熟,小胳膊小腿,又能跑到哪裏?
絕望之際,在客棧裏無意間撞到的少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他穿著一身雨過天青色的錦緞長袍,背脊挺得筆直,比她高了一個頭,矮小的她努力抬起頭,卻還是看不清他的臉。
“你怎麼自己在這兒?你的家人呢?”
花梨這段時間不是沒向人求救過,隻是他們要不然被人牙子哄騙,要不然就不是真心實意的幫忙。
見到這個少年,她並不覺得他能幫助自己,一開始並未回答。
可她又清楚,若是再找不到人求救,她就要被賣到勾欄裏了。
拜她容貌長得不錯,人牙子將她運到京城,打算買到最大的妓'院去,明天便是去和老鴇見麵的時間。
花梨已經沒有時間磨蹭了,抱著最後的希望,她對著少年微微顫顫地陳出手……
隨後,被救,成為月府的丫鬟,一切在夢中清晰的人她以為時間再次倒流。
“你還真好命,那是咱們月府的三少爺,可是老夫人心尖尖兒上的人物,有他為你說情,你以後必然是老夫人跟前的紅人了。我叫曲橋,你叫什麼?”
年少的曲橋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她也是自此知道,救了自己的少年叫月清澤。
模糊的畫麵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清晰。
她看到少年的月清澤回頭,稚嫩的麵容,清新俊逸,唇紅齒白,相貌清秀。
那雙眼睛熟悉得令她心跳驟然加快……
那是王慎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