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大哥,你不能因為這兩三個銅板的,和咱們一大家子鬧的不愉快。就算分家了,咱們也都是姓花的,還在一個族譜上呢。”鄭氏在這個時候提起族譜,到是給馬氏提了一個醒。
她喘著粗氣,指著花橋的鼻尖罵:“你要是不拿錢出來,我就開祠堂,把你的名字從族譜裏劃掉!”
這話,令花橋直接白了臉色。
花梨的臉色也很難看。
在大齊的時間越長,便越清楚宗族的意義。
在這個年代,要是被人欺負了,回去和家族裏說一聲,一大家子都會出動,幫忙找回公道。
就像上次分家時,趙家人來幫找場子,來的好多人花梨都不認識,卻是趙家大族裏來幫忙的。
而若是從大家族裏除名的,不但不能繼續留在村子裏,還失去了大家族的庇佑,哪怕被人打死了,也未必能有個撐腰的人。
馬氏的威脅,壓根不將花橋當作自己的親兒子。
試問,若她心裏真有花橋,又怎會說出這種絕情的話。
花梨的心裏一陣陣發冷。
她甚至開始懷疑,花橋真的是馬氏的兒子嗎?
花橋一臉的灰敗,對這個家裏反而越發的失落,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幻想。
“娘,就算你要將我除族,我也拿不出錢給你。”
“好話說盡了,你還破罐子破摔了?別以為我不敢打死你!”馬氏掃了一圈,見到炕梢放的雞毛撣子,拿起便要往花橋的身上抽。
“住手。”一直沒開口的花老頭終於放下了煙袋,淡淡道,“你一個當娘的,注意點形象,鬧成這樣也不嫌難看。”
馬氏氣得坐在炕上喘粗氣,“這個兔崽子要氣死我了,你也不說管管,合著惡人隻能我來做,是不是?”
花老頭嫌棄老妻說話難聽,沒有搭理她,而是看向大兒子。
這個兒子從小便乖巧懂事,讓幹啥就幹啥,向來沒有怨言。
他以為這次要錢,花橋能很痛快的給,卻不想竟是這麼不好商量。
花老頭心裏一陣不樂意,硬梆梆的說著:“老大,我們老兩口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兄妹幾個拉扯大,你們小妹身體不好,平時的確受了你們不少的照顧。可作為一家人,我不覺得那是能拿出來攀比的。你做大哥的,難道肩膀上的擔子稍微重一點,也會有怨言嗎?”
不得不說,花老頭還是有兩下子的。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到顯得花橋無理取鬧了。
花梨一陣冷笑,以前對這個爺爺並不像對奶奶那麼厭惡,隻覺得他不管事,由著馬氏鬧騰。
現在看來,他的心也是偏的,沒有花橋的地位。
花橋被說的要回應,花梨搶了先:“小姑身體不好,照顧她的確是應該的。可爺爺似乎忘記了,我們已經分家了,當初分開時,便訂好了隻有逢年過節給東西,我們家給的還少嗎?”
分家的文書上寫的明明白白,裏正也是做了見證的,沒想到這麼快,花家便要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