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澤坐在前麵,用馬鞭衝著文杉遙遙一指,冷冷啟唇:“這人惹怒我,將他解決了。”
丁一背脊竄起一抹冷意,慌忙應下,眼角餘光留意到馬車越走越遠。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昏迷的文杉,眼睛裏滑過一抹深思。
馬車內,花梨悄悄拍了拍花梅,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別裝了,臉頰疼不疼?”
花梅眼睛掀開一條縫,見大姐微蹙著眉看著自己,她坐直了身體,清了清喉嚨,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詭異地沉默在姐妹二人之間流轉。
花梨一手撐著額角,無奈地問道:“你聽見了?”
花梅搖頭,一邊拿眼偷看花梨,一邊吞了吞口水,“聲音太小了,離我還遠,沒聽清,不過,我看見了。”
花梨鬆口氣,還好沒聽到是她主動的,要不然太羞恥了……
等等,被花梅看到她和王慎遠站得那般近,也很羞恥啊……
“大姐,你和王公子是什麼關係?你可千萬別被騙了。”花梅蹙起雙眉,一臉的擔憂。
花梨雙頰一寸寸的變紅,滿頭黑線地看著妹妹,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回去再和你解釋,我先出去一下。”
馬車趕的不快,花梨從車尾跳下,快跑幾步,雙手撐在車轅上,靈巧地跳到月清澤的旁邊坐好。
月清澤正想著要怎麼才能和花梨親近,察覺身畔香風一掃,熟悉的氣息鑽入鼻息。
他扭頭看去,就見花梨笑眯眯地坐在身畔,眼睛如新月一樣,微紅著雙頰,“你怎麼回來了?”
“想你了。”月清澤想也不想地回答,“接到丁二傳回來的消息,確定你的生辰在四月,我便想回來看看你。”
馬車慢悠悠地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為了安全,也為了能和花梨相處更多的時間,他故意駕駛的很慢。
兩邊樹木濃綠,轉過一道彎,能透過樹木的縫隙看到遠處深灰色的翹簷,臨近晌午,有的人家炊煙嫋嫋,開始做飯。
就算馬車行駛得再慢,也總有到家的那一刻。
花梨捂著激動跳動的胸口。
從來都是他主動的表白,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為她和整個花家做了很多事。在最危險的時候,也是他突然出現,迎頭揍扁意圖不軌的文杉,將她密密實實的保護住。
向來要靠自己的花梨,在他身上一次次地嚐到被保護的滋味。
纏'綿的眷戀令她不再被動的龜縮著,而是主動地抓住他的手。
她有些緊張,掌心裏布滿濕漉漉的汗,襯得他的大手異常幹燥。
他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
少女雙頰紅紅的,如星塵的眸子含著別樣的神采,瀲灩如星的光芒,震懾著他的心弦。
這一刻,他同樣的什麼也沒說,而是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五指插'入她的手指縫隙裏,和她十指糾'纏。
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好似燃燒起火焰,灼燒著她全部的感官,就算沒有喝酒,她也有了微醺的醉意。
看著大興村的一磚一瓦不斷在眼前放大,她忍不住祈禱著,這條路最好永遠不要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