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在心裏默默給趙氏點讚,自家娘親的嘴皮子不賴啊。
趙氏環視一圈,“我不過問你們今日到我家來的目的,你們要是想欺負我女兒可不行。趁著我現在心情好,你們自己走吧,否則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你想怎麼翻臉啊?你家閨女的破名聲誰不知道,你去問問咱們村子裏,誰願意還沒娶家裏來,便戴了一頂綠帽子!”
李寡'婦也真是氣急了,起身罵道,也不顧秀才娘親的名聲了。
趙氏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逼人,“你兒子才是勾'引人家女娘,壞了人家聲譽不負責的敗類!”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炕上的雞毛撣子,衝著李寡'婦舉起,“你出不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動手了。”
李寡'婦不信她敢真打,挺起胸膛,“你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哎呦……”
李寡'婦被抽中胳膊,疼的叫了一聲,見趙氏手裏的雞毛撣子又舉了起來,嚇得不斷往後退。
“大嫂,別動手。”張氏看著熱鬧來拉架,卻想暗搓搓地對趙氏動手。
花梨從一旁挺身而出,擋在兩人之間,冷眼睨著張氏,“二嬸,別太過分,我娘要是有個好歹,我要你們償命。”
她雙眉緊擰,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好似化為實質,將張氏釘在原地,毫不懷疑她言詞中的真實性。
“你……你不敢的,維兒可是有功名在身……”
花梨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正因為大哥有功名,才格外的怕汙點。萬一我娘有個好歹,有人傳出去是你幹的,你說不用我動手,大哥的功名便危險了。
再說,你動了我娘,我也不會不動手。就算拚了這條命,我也要你們全家陪葬。”
花梨眸子沉了,渾身散發出一股修羅的殺意,嚇得張氏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再也不敢留下來,拉著李寡'婦,三步並作兩步地出了大房門。
回到自家的院子,她才覺得那閻羅般的殺氣離自己而去,整個人鬆懈下來,癱軟在炕上。
李寡'婦沒比她好哪去,身上被趙氏抽了兩下,落下傷痕,眼睛裏閃射著凶光,氣得咬牙切齒,“什麼人家啊,真是太可惡了,一看就是鄉下的泥腿子,上不來台麵,一輩子隻能在土裏刨食!”
這話引得張氏一陣不悅。
不管兩邊是不是分家了,都是姓花,還都住在一個院子,李寡'婦罵花梨一家,未嚐不是在罵她。
想到若不是因為李寡'婦,自己也不會受這一遭的罪,臉上的熱切淡了不少,隨便說了幾句,將李寡'婦打發走了。
花蓮聽說李寡'婦來了後,一直躲在西廂房裏,想著能不能找個機會搭話。
卻不想,她剛出來,人竟已經走了。
“娘,你怎麼不把李嬸子留下一起吃個飯啊!”花蓮跺了跺腳,癡癡地盯著李寡'婦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追出去將人留下。
張氏知道閨女的打算,冷笑:“別看了,人家心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