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澤心情好,用過飯後,滿腦子都在想,要帶什麼回禮給花梨。
雖然之前送了東西,可那是生辰禮,怎能和端午節的節禮混為一談。
找足了借口,月清澤決定出府親自挑選。
他是待罪之身,皇帝沒追究他回京城,聰明些的,便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裏出去。
可為了給花梨挑生辰禮,他已經出去一次,這次又是為了同一個人,低調地出了府,丁一的小心肝七上八下的,生怕角落裏會突然出現一波官兵,將他家三爺押進大牢。
“主子,你想買什麼,讓那些店家把東西送到府上不是更好,何苦出去人擠人。”
月清澤坐在馬車內,隨風搖曳的簾子縫隙,隻能看到隱隱綽綽的行人和車馬,嘈雜的市井聲,令他恍惚之間,好似回到大興村。
“去紅月館。”
紅月館是月清澤娘親的陪嫁鋪子,專賣胭脂水粉。
月清澤要去那裏,總比去旁的地方強。
緊張忐忑的丁一終於緩和了不少,架著馬車向熟悉的道路駛去。
對麵駛來一輛馬車,看車身的精致,一看便知出自大戶人家。
裏麵坐著的女人正巧透過簾子向外看,見到月清澤乘坐的馬車,雙眼一亮,雙手緊緊地抓住繡帕,努力讓聲音平緩下來:“那馬車可是咱家的?”
隨車的丫鬟張望一眼,認出道:“好像是表少爺的馬車。”
“三表弟出府去了?”輕柔的嗓音裏夾雜著擔憂,“去跟著看看,莫要讓三表弟被錦衣衛發現。”
她想知道月清澤去幹什麼了,派人跟去總要找借口,怕他唄錦衣衛抓走,到是一個說辭。
果然,王家的下人並未懷疑,隻以為主子擔心表少爺,牽扯到自家,便乖乖地跟了上去。
沒一會,他麵容古怪地跑了回來,在女人跟前古怪地開口:“少夫人,表少爺去紅月館買胭脂去了。”
啪嗒。
王家大少奶奶手裏的茶盞沒拿住,掉在桌子上。
她扭過頭,一雙美目閃爍著幽光,“買胭脂?給誰?”
下人搖頭,“小的不知,表少爺買了胭脂便回到府裏。”
王家大少奶奶揉著繡帕,到底沒忍住:“去盯著,看表少爺的胭脂送給誰了。”
另一邊的春則,已經帶著月清澤準備的厚厚回禮,往大興村趕。
王家大少奶奶派去的人,隻會盯著月清澤,哪裏注意到一個下人的去向。
因此,這個布包在兩天後,送到花梨的麵前。
“給我的?”
花梨看著眼熟的藍底黃花綢緞,心中暗暗琢磨,好好的綢緞成了包東西的破布,王慎遠還真是越來越會玩了。
春則一臉恭敬,將丁一叮囑的話在心裏過了一遍,斟酌的開口:
“我家主子說了,這是端午節的回禮。我在這裏多回嘴,花梨姑娘做的花蜜真好,我瞧著主子多用了一張餅。這可是主子在孝期裏吃的最多一次,懇請花梨姑娘再有好東西,定要記得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