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猶豫著,還是上前勸道:“主子,夜深了,您該休息。”
月清澤收回了視線,淡淡道:“丁一,你說我今日可做錯了?”
花梨想要養花賺錢,他在私下裏幫忙,倒貼了她不少的銀錢。
雖然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多少,可對於大興村的村民,也許半年都不會賺這麼多。
丁一愣住,呆呆地說:“主子幫了花梨姑娘家大忙,怎麼是做錯了?”
月清澤心知和他說不清楚,便也沒再開口,而是歎口氣,收回了視線,轉而向裏間的廂房走去。
丁一撓了撓頭,他哪裏說錯了?
丁三覺得慘不忍睹,忍不住說道:“大哥,你這智商,到底怎麼成為我們老大的?”
丁一瞪眼睛,揮了揮拳頭,“怎麼,你皮癢想讓我幫你鬆一鬆?”
丁三翻個白眼,“你沒看出來主子對花梨姑娘各種上心嗎?連讓她賺錢都要小心翼翼的。哎,我看你下次遇到她,還是態度好一點,沒準她會是我們未來的夫人呢!”
丁一嚇了一跳,“你別胡說,主子的身份,怎麼會娶一個丫鬟。”
在他心裏,花梨還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點漆,沒有改變。
在這一點,丁三就比他機靈很多,“你傻啊,主子想要什麼,那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更何況,花梨姑娘現在是自由身,有啥不可以的。你平時看著也挺機靈的,可別在關鍵時刻上掉鏈子。”
兩個內侍說的很小聲,以為月清澤沒聽見,其實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心裏有花梨,所以才會像丁三說的那樣,為了讓她賺錢,都會小心翼翼的。
這次將花用高價收回來,是他變相的想要補貼她的家裏。
可付完錢,他又有些遲疑。
畢竟,花梨不會隻單獨的和他一家做生意,若是因為他給了高價,讓她未來在賣花途中碰壁可怎麼辦?
不得不說,陷入愛河的男人,就算再冷靜,再清雅,再超凡脫俗,也會掉落凡塵,沾染俗世。
月清澤輾轉反側,一晚上沒睡好,終於製定了一個方案,派人叮囑錢掌櫃後,開始準備回京的示意。
正巧花梨到了約定的日子,要去暖棚裏搬走剩下的花,月清澤便在當天也來到了暖棚,打算見她一麵。
花梨帶著兩個妹妹一起來的暖棚。
家裏趙氏不再流血,花橋也能下炕走幾步,留她們二人在家,便不會再讓三個女孩惦記。
十八盆花,也算不少,光花梨和牛叔要搬好半天。
花梅和花桃便也來幫忙了。
加上花桃沒去過鎮上,花梨這次也想帶兩個妹妹見見世麵。
月清澤來的時候,花梨正搬著一盆牡丹向外走。
茂盛的枝葉上,沉甸甸的綴著好幾個花骨朵,有的露出玫紅色的花瓣,即將要盛開。
花梨的眼前被枝葉擋住,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向外走。
剛邁過暖棚的門檻,懷中一輕,一雙大手把花盆抱離,替她放到外麵的牛車上。
花梨詫異地看著眼前。
一身白衣的月清澤纖塵不染,似從畫中分樹踏花而出,清俊的麵容,表情淡淡的,隻有注視她的眸子裏,含著點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