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笑嘻嘻地說:“我們平時也是吃的,這是特意帶來孝敬姥爺和姥姥的。我們家裏也沒旁的東西,隻有雞蛋算作心意,姥爺和姥姥一定要收下。”
老趙頭家裏也是養雞的,怎會沒雞蛋。
隻這是外孫女孝敬自己的,他到底還是沒拒絕,收下後,隻想著那些好東西和外孫女帶回去。
花梨坐下陪著兩個老人說了會話,聽聞趙仁要到下午才會回來,她並不打算中午在趙家留飯,遲疑一番,便對著趙老頭,將這次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姥爺,我種了幾盆花,想著年前賣出去。隻是沒有花盆,不知你是否知道誰家可以訂做?”
花家以前是有合作的做花盆家的,隻是那人在大興村,若是花梨去他家買,勢必會被老花家的人知曉。
加上正經會做土窯的老匠人是那戶家裏的老人,此時病得下不來炕,家裏的子孫一個比一個懶惰,隻守著老人以前攢下的錢財,不知幹活,早就荒廢了手藝,燒出來的東西並不能令花梨滿意。
兩項加一塊,花梨便到趙家村來碰碰運氣。
“你還真把花種出來了?”
趙老頭詫異地看向花梨。
當初聽說這個外孫女打算種花賣錢,他也不過聽一耳朵罷了。
畢竟那都是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到了花老頭這兒,把暖棚都賣了,全家隻守著那點地,哪裏還有傳承。
到沒想到,花梨是個心裏有溝'壑的,竟真被她琢磨出養花的辦法。
花梨笑了笑,“養出了幾株,隻是沒有花盆,不好往鎮上運送,我也不能保證能賣錢。”
趙老頭讚不絕口:“養出來就是好的,聽說那東西嬌貴,難養的很。你能鼓搗出來便是厲害的。花盆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趙家村裏就有會燒土窯的,祖傳的手藝,好著呢。”
花梨一聽趙老頭就認識,當即提出:“姥爺,能不能帶我去看看,若是合適,我想定幾個花盆。”
土窯燒製還有一定時間,花梨提前訂好,也能趕在花期前準備妥當。
找老頭是個實幹派,就喜歡老實肯幹的孩子。
聽了花梨的話,他直接從炕上起身,磕掉煙鬥裏的火苗,拿在手裏,帶著她便往外走。
天氣已經冷了,花梨心疼花梅走一路,凍得小臉紅撲撲,便讓她留下陪著梁氏,自己跟著趙老頭出了院子。
冷風吹在臉上,好似刀割一樣,花梨緊了緊衣領,快不跟在趙老頭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村子盡頭的一處小院子。
小院不大,草屋有些破敗,透露著蕭條。
趙老頭站在門口,一邊開柵門,一邊衝裏麵喊:“阿澤,你在家沒?”
裏麵很快傳來一聲答應,茅草屋的門被打開,穿著一身單薄衣服,身材卻格外精壯的少年從裏麵走了出來。
“三爺爺,你怎麼來了,天這般冷,直接進屋就行。”
趙澤親熱地迎趙老頭,能看出兩人頗為親密。
趙家村都是姓趙的,若要真算起來,彼此都有親戚關係。
趙老頭在他那一輩裏排行老三,趙澤作為小輩,就算隻能勉強算作親戚,也跟著旁人叫三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