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澤正在練字,聞言筆尖頓了頓,聲音淡淡地“嗯”了一聲。
丁二撓了撓頭,這和預想中的反應不太對啊。
主子哪次聽到花梨的消息不是很激動!
這次怎麼沒去暖棚轉悠?
月清澤清冷的目光斜了自家蠢屬下一眼,“傻了?”
“沒沒,屬下這就下去。”丁二老實地退了出去,正巧遇到門口候著的丁一。
兩人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丁二遇到不懂的,都會去問大哥。
丁二:“大哥,主子這是啥意思?讓我盯著花梨姑娘,現在人家去暖棚了,怎麼主子沒去呢?”
丁一:“傻大個,主子現在就去,豈不是暴露了,要去也得等一會。你信不信,一盞茶功夫過去,主子就要提出去暖棚散心了。”
丁二表示不信,兩人公然用一個月的月俸做賭注。
果然,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月清澤從書房裏走出來,一襲錦衣,玉帶纏腰,一塊剔透的玉佩垂下,一身端方,高貴如一輪朗朗明月。
丁一秒變正經臉,上前等候差遣。
月清澤淡淡道:“讀書讀累了,去暖棚看看淩波仙子,緩解情緒。”
他邁開長腿,烏黑的長發僅用一條白色發帶束起,發絲隨著微風飄動。
丁二忍不住衝著丁一比大拇指。
丁一得意一笑,示意丁二要把月俸交給他。
走在前麵的月清澤,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冷冷開口:“你們兩個若是覺得閑,就去寧古塔盯著。”
月府敗落後,有一部分人被送到寧古塔服徭役,月清澤從未放棄過為家裏沉冤昭雪的機會,自然是派了人到那邊試圖將自己親人救出來。
隻是寧古塔地處邊陲,常年受外族進犯,環境惡劣,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地方。
丁一和丁二馬上慫了,乖乖的一個字都不亂說,老老實實地跟在主子後麵。
暖棚的溫度很高,花梨來的時候,正巧遇到定時來侍弄花草的小童。
這小童叫春早。
剛開始見到花梨時,充滿了敵意。
春早專門侍弄花草,生怕花梨的出現搶了他的飯碗。
等時間長了,見花梨都在鼓搗自己的,對他並沒有威脅,態度才好了一些。
可也扳著一張小臉,忽視之中偷偷摸摸的觀察,小模樣別說多有趣了。
花梨對他印象不錯,這次來,還給他帶了幾塊糖果。
“春早,這糖可甜了,你可別一次性吃完,小心鬧了牙病。”
春早年紀還小,對糖果毫無抵抗力。
一張小臉偏偏還要板得緊緊的,故作高冷地扭頭,奶聲奶氣地說:“我是大人了,不吃糖!”
花梨哭笑不得,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小臉,“你才多大,今年有八歲沒,還敢說是大人?”
春早咧開的小'嘴裏,能看到露了一個洞的牙,口齒不清地掙紮:“我都九歲了,是大孩子!越老說了,過完年,我就可以學武功。等我也像丁一哥哥一樣飛簷走壁,我就再也不用侍弄花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