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中內心的擔憂,花橋的臉上越發的沒有血色。
原本強悍的態度,一點點地鬆懈,充滿希冀地看向母親,隻希望她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馬氏翻了個白眼,“我也想相信你,可眼看著過年越來越近了,你還不能下炕,你這大房又是一群的賠錢貨,這錢怎麼還?這幾天你香兒妹妹身體又不好了,可還等著這十兩銀子看病呢。”
花海皺眉,他故意重提賣了花梨的事,可不是為了給花香送銀子的。
不過,花香是馬氏的心頭肉,花海再不愉快,也沒開口。
到是一旁的趙氏,再也忍不住,崩潰地哭著:“娘,香兒是你的女兒,孩他爹也是你的兒子啊!為啥你隻一心想著給香兒治病,咋就不惦記惦記孩他爹呢?”
“誰說我不惦記了?我要是不惦記,能把家裏唯一的十兩銀子拿出來?眼看著要過年了,家裏的事情就沒斷過,難道你也想看著咱們家欠著饑荒過年?
有人上杆子想要娶你家花梨為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咋就傻乎乎的把現成的好人家往外送?到底是我這個做奶的對梨兒不好,還是你這個做娘的故意要耽誤她?”
若是吳央真是良人,大房早就歡天喜地的將女兒嫁過去了。
可問題是,吳央根本不是。
花橋醒來後,趙氏就把連日的情況都告訴他了。
正巧花橋也知道這個人,聽說女兒差點嫁給他,一口氣好懸沒喘上來。
他寧願欠饑荒,也不想讓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去。
卻不想,說好的事情,因為花海的突然歸來,又被重新提出來。
花橋狠狠地瞪著二弟。
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兩人就差兩歲,小時候關係最好,沒少一起闖禍調皮搗蛋。
當年能去鎮上做工的機會,還是他讓給他的,卻沒想到,就讓出一個白眼狼出來!
“花海,梨兒可是你的親侄女,你把她往絕路上逼,不怕遭報應嗎?”
兩兄弟有過隔閡,卻從未直白的叫過名字。
花橋這是明顯生氣了。
花海臉上有些掛不住,陰惻惻地回道:“大哥,我也是為梨兒好,畢竟梨兒那名聲,除了嫁給人做續弦,便也隻能做小妾了。你總不想出個做妾的女兒吧?”
“名聲?梨兒的名聲怎麼了?”花橋心裏一晃,他並未聽妻子提及過,莫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原來大哥還不知道呢?怪不得把她還當一塊寶似的護著。大哥,做弟弟的說這樣的話難聽,可這事村子裏有些人都看見了,傳開了不過遲早的事,你也應該做些準備。”
花海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眼睛裏卻滿是幸災樂禍,“你們家花梨啊,之所以被京城裏的貴人攆回來,是因為她爬了少爺的床,惹得老夫人不高興,打了攆出來的。”
花橋震驚的瞪大雙眼,差點沒睜著眼睛暈過去,嘴角抽搐,“不……這不可能,我家梨兒乖著呢,才不會……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