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澤哪裏見識過這樣的架勢,隻一眼,便像驚雷一樣落在心裏,連基本的表情,都維持不下去了。
他抬起右手,捂住雙眼,額角冒出一層細汗。
耳垂依舊紅彤彤的,似乎有一點點往俊臉上蔓延的趨勢。
丁一終於追上自己的主子,也不磕巴了:“主子,那花梨要解扣子,嚇死屬下了。”
“……”
月清澤淡淡地睨著自己的手下,以前覺得他雖然蠢了一點,可為人忠誠,並無不妥之處。
現在隻覺得,蠢就是原罪!
丁一背脊竄起一抹冷意,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嫌棄了……
“你看到了?”月清澤的聲音,冷得令人膽寒。
丁一差點嚇哭了,老老實實交代:“屬下不知看到什麼?”
月清澤倏地眯起雙眸,壓迫感差點讓丁一跪地,“你看到她脫衣服了?”
一個字比一個字輕,一個字比一個字危險,後知後覺的丁一,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
他搖著手,“沒有,沒有,屬下看到她手指落在扣子上,有要解開的意思,便嚇得去找主子了。屬下什麼都沒看見啊!”
月清澤那股子不舒服,終於壓下,卻還是擰著眉毛,思忖著必須提醒提醒裏麵的小丫頭,隨隨便便在陌生人的地方脫衣服,是把他當君子了?
丁一暗搓搓地偷窺自家主子的表情,見他好像沒那麼氣了,問出心底的疑問:“主子,她真把衣服脫了?你看見了?”
你看見了?
好不容易壓下的旖旎,再次升騰,這一次,月清澤甚至能描繪出她帶著惡作劇的笑容,以及在衣領之間,若隱若現的凝霜似得肌膚……
月清澤垂著眼簾,聲音帶著淡淡的暗啞:“你不用看著裏麵,隻守在這裏,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語畢,他比來時還要匆忙的離開。
暖棚裏的花梨,並不知曉已經被人看光了,還逗著三妹妹,可算將衣服從她的身上扒了下來。
沒有了棉襖的束縛,在熱乎乎的暖棚裏,兩人都舒服的鬆口氣。
“有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花梨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如何在暖棚裏增加陽光的方法。
人熱了,可以脫下一件衣服。
暖棚裏沒有陽光,是不是也可以開出一個洞,讓陽光直射進來?
暖棚裏的溫度是夠的,唯一差的就是沒有陽光,得不到光合作用,裏麵的蔬菜和花朵,都長得蔫蔫的。
心動不如行動,花梨先在暖棚裏比量了一會,轉身就把棉襖穿上,又從外麵繞著暖棚轉悠了幾圈。
如此幾次,她心裏終於有了大概的計劃,可隨即又有新的難題擺在眼前。
在暖棚裏加了窗戶,陽光進來了,冷風也跑進來,現在的天氣,起碼要零下二、三十度,除非加大柴禾,否則暖棚裏的溫度,一定會降低的。
若是能有玻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