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表情一變,他就是不想架著馬車回去給花橋治病,才找了這樣那樣的借口,怎可能借給花梨?
“梨兒,你和梅兒都是小孩子,怎麼會架馬車,摔了可怎麼辦?聽話,二叔去問問就回來,很快的。”
花海說著就要往外走,花梨堵在門口沒讓地方。
開玩笑,若是就這麼讓他走了,她難不成還一直在這裏等著他回來?
萬一花海就是個麵甜心苦的,不管花橋死活可怎麼辦?
花梨眸子一冷,橫跨一步,擋在花海身前,露出可憐兮兮的小臉,委屈地壓著雙眉,軟這聲音求著:
“二叔,我爹的傷勢一刻都等不了了。若是二叔為難,我也不強求,隻請二叔將家裏的馬車給我,爺還等著我把車趕回去呢。”
白嫩的臉上泫然欲泣,看似在求著,實則言詞背後,帶著淡淡的威脅,那馬車說是給花二郎用,可別忘了,那是爺爺買的,爺爺說拿回去,他就得乖乖地交出來。
花海自然聽出這話後麵引申的含義,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
他盯著那張委屈的小臉,少女年紀小,大大的眼睛盛滿驚慌,看著就被花橋受傷的事情嚇傻了,應該不是故意威脅他……
花海原本升起的防備,瞬間消散,心裏不痛快,可也明白若真的不回去,自家爹爹麵前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他垂下眼簾想了想,換上一副豁出去一切的堅定,“我這個做叔叔的,怎麼能看著兩個丫頭涉險。這樣吧,我讓人帶口信給老板,不管他如何想,也不理會了,先帶著你們姐妹回去再說。”
花梨裝出適宜的欣喜表情,連連感謝花海,找到支柱的喜極而泣模樣,令花海最後那一絲懷疑都消散了。
他讓花梨和花梅在外麵等著,自己回到屋裏,和媳婦張氏打了個招呼。
“什麼?你要回去?”張氏有著一張圓盤大臉,皮膚白淨,穿著得體的秋香色褂子,顯得頗為富態,任誰都看不出她是村裏人,隻以為是體麵的老板娘。
“到底是我親哥,他若是真不好了,麻煩的也是我。”回到屋內,花海臉上的柔和消失殆盡,不耐煩地叮囑張氏兩句,拿上東西就要往外走。
張氏怎麼想都覺得不放心,尤其看到丈夫將裝了銀子的小布包拿起來時,眼角抽了抽,再也忍受不了,一把將布包的另一角拉住,“你走就走,為何要拿著銀子。”
“我拿點銀子也要你個婆娘管了?”花海冷哼一聲。
張氏頗為不安,眼睛飛速轉了一圈,當即決定,“大哥受傷,我這個做弟妹的不去看看也不好。這樣吧,把我和蓮兒也帶著。”
“胡鬧,梨兒和梅兒在外麵等著,加上你們兩個,哪裏坐的下。”
“怎麼就坐不下了?她們三個是小孩子,能占多少地方!”生怕花海反悔,張氏趕忙去西廂將蓮兒叫了出來,也不管女兒願意不願意,抓著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