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語183如語(1 / 3)

第一眼見到你,是我頭一次打心底裏感激上蒼讓我降臨於世

老實講,隻要有你在,我就很踏實、很安心、很幸福

你放心,不管發生何事,我都不會再鬆開你的手,也不會再拋下你一個人

是這樣的節氣,如期而至的冷,透心刺骨的風。陽光正好,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慵懶的筋骨也有舒展的意向。

上午的課結束之後,盛若頤一溜煙兒也似飄到了圖書館。她看到餘予弋正端坐在桌子前看書,他的眼睛不和書本親密,隔了一段距離,這讓他的視力保持在一個正常的水平,這正是他沒有得近視眼的秘密所在。

盛若頤走了進去,坐在他的對麵。從玻璃窗裏透進來的光線,很明亮,任誰都能想到外麵有好天氣。她正襟危坐,眼直直地帶著微笑看著對麵的餘予弋。他是那樣的投入專注,一絲不苟,雖然少了一點浪漫,沒有逗她笑,但她還是很滿足,安靜地笑著,仿佛隻要靜靜地看著他就已經很幸福。她是個知足的人,不貪婪,這樣就夠。這些都是她的表情裏讀出來的樣子。若是歲月可以一直這樣靜好,一點都不打擾,她真希望可以這樣相伴他左右一直到老。

餘予弋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別扭,抬起頭,瞳孔裏倒映出她神遊天外的笑,傻愣得很。他伸過手去到她眼前,深情地看著她。盛若頤從呆想中晃過神來,趕緊別開頭道:“幹嗎?想謀害我,這幾天把戰火紛飛裏的爾虞我詐都學精通了,舍得出來冒口氣了?”她知道餘予弋這幾天在看《三國演義》,所以才有此說。再加上她進來這麼久他都沒有抬一下眼皮,她用有些生氣的語調假裝責問。其實,都來不及愛,怎舍得責怪。她之所以假裝生氣,是因為想看看他是否在乎她,想知道在他心裏的分量。

餘予弋聽到這句淘氣的話,會心一笑,手撫在她臉上,咂舌微笑道:“嘖嘖,好大一顆眼屎。懶婆,是不是今天早上沒洗臉?”然後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她的眼角。她羞紅了臉,趕緊掙開他的手,接著低下頭,兩隻眼睛都揉了一下。在自己的心上人麵前出醜出大發了,丟這樣的人真是一大罪過,曉依經常這樣教,要注意形象,讓保持矜持,像一個淑女。她想起了胡曉依無厘頭式的千叮萬囑。她暫時還不知道,真愛是能容下雙方所有的缺點的。他牽起她的手道:“今天帶你到外麵走走,去兜兜風。”盛若頤吃了一驚,眼睛一亮:“帶我去哪呢?”餘予弋沒有回話,牽著她往外走。她知道這表示去了就知道。

盛若頤跟著餘予弋走了出來,他們走出學校大門。那條巷子,一邊是平時回家的路,這次他們走的是另一個方向。餘予弋穿一件灰色的舊大衣,後麵帶有一個大帽子。他的頭發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澀澀的靠在上麵打瞌睡似的。他如往常一樣,走起路來鬆散挺拔,精神飽滿。盛若頤在進圖書館之前重新紮了一下頭發,她清亮的長發全部轉了個彎挽在左肩,劉海下方臥著一雙迷離但很漂亮的眼睛,單從氣質上看,倒是成熟了幾分。她穿著一條牛仔褲,上半身穿著一件不花哨的格子外套,外套裏麵是一件粉紅色的長領毛衣。

此時豔陽高照,正當暖和時刻。兩個人一開始本來是並著肩走,後來盛若頤跟著路走到了前麵去,餘予弋兩隻手插在衣兜裏,慢悠悠地看著前麵的女孩,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愛。兩個人來到河邊,河風吹著他們的頭發,幸福的感覺。河堤被枯草霸占,那些荒蕪的芒草。餘予弋直接坐在草地上曬太陽。盛若頤看到他那副**相,啼笑皆非。河邊的風迎麵掀起她拖拽在左肩的飄逸的長發,熱情地招呼她也坐下。餘予弋也斜起頭,示意她坐在他背後,在這兩重邀請之下,她實在盛情難卻,就坐了下來,靠在他背上。

他們兩個人背靠背坐著,河裏的水朝著盛若頤迎麵過來,經過的時候也不聽下打招呼,靜悄悄的,它們一直都是這個聲音。餘予弋則剛好目送它們緩流離去,多像是日子在衝他們揮手,還示意不要挽留。

兩個人在太陽底下坐了一會兒,曬得太熱,他們換了個位置。他們走到一棵小樹下,餘予弋把大衣一脫,鋪在草地上,兩個人頭對著頭躺成一條直線,睡在樹蔭底下,身體恰好可以曬到溫暖的太陽。盛若頤的頭放在他的左肩,餘予弋的頭靠在她的右肩,兩個人就這樣談天說地,不說話的時候就聽彼此的呼吸聲。

閉著眼享受幸福的盛若頤開口說道:“真是愜意啊,你在想什麼呢?”

餘予弋也閉著眼睛,說:“噓!別出聲,你一動的呼吸就亂了,你一吵水的心跳也跟著破了。”

盛若頤趕緊靜下來,也裝模作樣的閉著眼睛聚精會神的聽著,可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還差點睡著了,像春天低空飛翔的燕子一樣呢喃道:“你的肩膀就像電熱毯一樣舒服,真想睡一覺。”

餘予弋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沒關聯的話,像是不讓她就這樣輕易睡下去似的:“你知道女人什麼地方最美嗎?”

盛若頤聽到這句話,一驚馬上清醒了,又有一絲少女的羞澀漫在臉上。她的心思轉個幾個圈,心想這個問題好像至關重要,直接事關以後的幸福,怎麼回答好呢?她反問道:“那你最喜歡我什麼呢?當初你也沒跟我說。”

餘予弋語氣平淡的說:“我也不知道喜歡你什麼。”仿佛無關緊要似的,沒放在心上。盛若頤一聽這話,好像電熱毯漏電了,被電擊了一下,本能地離開他的肩膀,坐在地上。好似鼓鼓的氣球被一根細針紮了一下,“砰”的一聲把人嚇了一跳。她轉過頭看著他,他正閉著眼,又開口說著他的下文:“你做著和我一樣的夢。”

聽到這話,盛若頤心頭一驚,莫非他知道知道我在夢裏夢見他,而且他也同樣在夢裏夢見我?她又幸福又驚喜,在幸福中狂喜。其實餘予弋指的是他和她一樣,愛著對方,並且覺得這份愛不是喜歡可以形容的。雖說人生如夢,但愛情這場夢中夢更是足以撥亂浮生!

她站了起來靦腆地說道:“那你說下,我哪裏最美,我身上沒帶鏡子呢?”她本來想給出“內在氣質”之類的答案,但覺得這樣的答案未免俗氣,倒不如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他。餘予弋站了起來,拍了一下大衣上的灰塵草屑,穿在身上後,眯起眼睛打量著她,麵帶著詭笑:“剛才怎麼打了大哆嗦,冷嗎?”盛若頤臉上浮現一抹暈紅,趕緊辯解:“哪有?我分明是在抖擻精神。”說完馬上羞怯地轉過身不看他,低著頭盯著河麵。

餘予弋走到她身後,雙手展開大衣,把她抱在懷裏,下巴靠在她左肩上,聞著她的發香,在她耳邊繼續笑著說道:“你最美的是脾氣。像天氣一樣,天氣預報都報不準。”盛若頤在她被抱著的那一刻,就像一頭著驚的小鹿,心頭一陣窒息。盛若頤疑惑地回答道:“脾氣有什麼美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