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趙微席天天來探病就能好的快一點,也到就能在地上跑了嗎?

“顏亦,這話說的就太難聽了。我們是同事,這不是在和你商量時間嗎,你看你怎麼這麼激動,都不能和你溝通。”

趙微席沒骨頭似的攤死在沙發上,說話語氣軟綿綿的和他的姿勢一樣沒骨頭,換個脾氣爆一點的演員一腳過去什麼都好了。

還是從一開始太溫順了,什麼事別人說兩句軟話就不好意思拒絕,因為自己的心軟吃了多少虧了,委屈自己成全別人還不說你好,代顏亦真是感覺自己傻透了。

“我現在不舒服,想睡一會,等我休息好了再過來溝通吧。”代顏亦說著躺在床上拉上被子,不在管趙微席。

林木森回來了,推開房門就是一股煙味,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唯一一根煙頭還冒著煙,趙微席好死不死的在沙發裏躺著。

床上的代顏亦看不到臉隻有一雙腿在床沿上,不是想睡像是在躲。肯定是受不了趙微席的煙味。

“誰讓你在病房裏抽煙的。”林木森大力推開門,病房門猛力的砸在牆上又回彈到他的手心。

代顏亦被大動靜驚醒,小心翼翼的露出兩隻眼睛,注視著病房內的一舉一動。

趙微席嚇得一個激靈,沒有算好林木森出現的時間真是失策。

“你是瞎還是不認字!看見標牌寫了什麼嗎?”林木森咄咄逼人,一步一步向趙微席靠近。

趙微席哪裏還敢躺著,火速坐起來,翹著的二郎腿想放下的時候重重的撞在茶幾上,疼也不敢出聲。

坐在沙發的三分一大小一動也不敢動,嘴巴張了又合,連個屁都沒放出來。隔著厚眼鏡瞪著眼睛看林木森一步一步走過來,做了最壞的打算。

現在就是想跑也站不起來,腿軟。

林木森在趙微席麵前定了兩秒,拐彎走到窗邊。趙微席緊繃的肩膀一下就垮了,還以為要挨打,還好沒有。

自行車被拔了氣門芯一般,小口小口的吐氣,神經突然緊張突然放鬆,一陣眩暈感傳來,就要靠在沙發上緩緩,林木森轉身坐在了對麵的單人沙發上。

零點零零一秒之間!

趙微席又坐的板板直,等著聽林木森的教誨。眩暈感也沒有了,打了雞血一樣精神。

“出去。”林木森嘴巴不動,從喉嚨裏擠出來兩個字。

“啊?”趙微席近乎是找死的反問。

“滾!”林木森獅子一般的低吼,牆角上趴著的蜘蛛掉在了地上,一溜煙跑進了床底下。

趙微席從沙發上彈起來,跑到代顏亦床邊急刹車。

“再見。”九十度鞠躬出了門,關上病房門,屋裏恢複了安靜。

最後一個動作,代顏亦看的清楚,幾個月前,趙微席第一次出現在病房裏就是這樣和她打招呼的。

趙微席站在白牆前麵,藍不藍灰不灰的格子襯衫破舊的牛仔褲,土黃色的大皮靴的鞋帶在空氣中甩來甩去,說話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

那時候代顏亦還擔心,說話這麼會的工夫不停的鞠躬腰疼不疼,讓他坐他也不坐,就是站著跟代顏亦說完了所有的話,每次來都是這樣。

現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