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遠點頭，又和兒子說了這次的事情，他倒是很意外，畢竟各個少年班推出來的都是即將畢業的學生，沒想到，到了這裏，自己的兒子也能被推出來，這一點，他是很自豪的。
在聽完程寧遠的話之後，程墨羽安靜的好久才緩緩的開口：“爸，我不想去你那邊。”他想當特種兵，但是他不想在爸爸的手下，那樣，他一輩子都會活在爸爸的保護之下，全國特種部隊很多，雖然爸爸和三叔他們帶的是尖子部隊，但是他相信，自己可以有比爸爸他們更高的成就。
程寧遠微微皺眉：“去那邊不好嗎，你可以在家裏，還可以陪著豆豆長大。”
豆豆啊，他的小人兒，可是還是不行，想了想，將自己這一年來的想法和爸爸說了出來：“爸，我想畢業後去新疆那邊的特種部隊，那種地方才是最磨練人的。”
“你胡鬧。”程寧遠低聲嗬斥，這樣葉羽菲那個小女人怎麼接受的了。
“爸，我沒胡鬧，我想了一年了。”程墨羽低聲開口為自己辯解，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也許對爸爸媽媽和豆豆不公平，但是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你媽怎麼辦，豆豆怎麼辦。”說到底，程寧遠還是私心得想讓兒子留在自己身邊。
提到母親和豆豆，程墨羽的眼神黯淡了幾分：“媽媽，會理解我的，至於豆豆，她還小，等她長大，我會回來的。”他隻能和自己這麼說，但是豆豆長大的過程中發生什麼，他一點都不能預測，或許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豆豆會喜歡上別人，或許，豆豆在長大之後會恨自己，但是這些，都已經不是自己不去的理由了。
程寧遠看著這樣的兒子，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該難過，兒子為了逃離自己的庇護，寧遠去最艱苦的地方去做最危險的事情，他卻沒有反駁的理由。
最後，所有的無奈全部化成一聲歎息：“先別告訴你媽，我怕她難受。”
程墨羽點頭，這件事他也知道，要怎麼和媽媽說，他還要在想想。
想著程寧遠將手機給了程墨羽：“給你媽打個電話吧，她想你了。”
程墨羽接過手機，鼻尖的酸意更加的濃烈，他低低的恩了一聲，打通了媽媽的手機。
葉羽菲還在莫離家裏看電視，她不想回到那個沒人的家裏，看到來電顯示，急忙接了起來：“寧遠，是不是見到兒子了，兒子還好嗎，是不是瘦了，沒有受傷吧，還是……”
“媽。”
一聲媽打斷了葉羽菲所有的話，眼淚也因為這聲媽滑了下來，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唇，想叫兒子的名字都難以開口。
“兒子，”她開口的聲音微微發顫。
程墨羽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眼睛有些濕潤：“笨蛋媽媽，你是不是又哭了，真沒出息。”
葉羽菲本來激動的神色瞬間變得黑線：“死小孩，有這麼說你媽媽的嗎，你在說我笨蛋就讓你爸揍你。”在墨羽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叫自己笨蛋媽媽，後來，回到程寧遠身邊之後，每次叫都會被程寧遠修理，所以他好久沒有叫過笨蛋媽媽了。
程墨羽低笑，吸了一下自己鼻子，他輕笑開口：“媽媽，我沒事，我挺好的，你有沒有乖乖吃飯。”
程寧遠在後麵聽著有些黑線，怎麼好像自己老婆是他女兒似的，還有沒有好好吃飯，不過自己那老婆，不被人盯著還真不讓人放心。
和葉羽菲說了幾句話，葉羽菲就將電話給了剛剛被媽媽洗完澡的小豆豆，知道兒子想給豆豆說話了。
“豆豆，是羽哥哥奧。”葉羽菲將電話交給了上來奪手機的小豆豆。
豆豆接了手機過去，小嘴巴微微一撇：“羽哥哥壞壞。”這麼久都不回來看自己，羽哥哥就是壞蛋。
聽到豆豆抱怨的小聲音，他的心裏微微發酸，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嗯，羽哥哥是壞人，豆豆在家要聽媽媽和幹媽的話，羽哥哥等到豆豆六歲生日的時候就回去了。”他的小人兒，他放在心尖上的兩個女人，是他這輩子最放不下的人。
豆豆沒有六的概念，但是她知道羽哥哥終究會回來的，也就放心了很多，抱著手機咿咿呀呀的給他說自己這一年發生的事情，程墨羽將她說的每件事都用心的記下，想著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如果陪在她身邊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說了沒多久時間就差不多了，豆豆舍不得，可是程墨羽卻不得不掛掉電話，他還要回部隊的。
將手機交給了程寧遠，程寧遠微微挑眉：“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程墨羽搖頭，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永遠都不會後悔的。
程寧遠點頭，好吧，自己的兒子他還是很驕傲的，想著給他照了幾張穿著軍裝的照片，回去給葉羽菲看，兒子真的長大了。
程墨羽回到宿舍，已經過了熄燈時間，他小心的去洗刷，回來之後發現趙飛他們還沒有誰，躺著床上將豆豆的照片拿了出來看著。
趙飛從上鋪看下來，小聲的開口：“墨羽，聽說這次那倆首長就是來選人的，找你去是不是看上你了啊。”畢竟程墨羽是他們之間最厲害的那個。
“沒有的事。”程墨羽淡淡的開口說道，爸爸已經答應他了，就絕對不會食言的，他一點都不擔心。
和程墨羽床頭對著的淩乾也翻身趴著看程墨羽，看到他手裏的照片伸手奪了過來：“嘿，真俊俏的小娃娃，你妹妹啊。”
程墨羽伸手拿了過來，帶著獨有的占有欲：“我未婚妻。”
“什麼？”淩乾沒忍住大叫了出來。
“別吵，睡覺！”
被外麵巡夜的人嚎了一嗓子，淩乾急忙閉嘴，但是他們的對話已經讓其餘的幾個戰友都來了興趣，淩乾看著程墨羽，壓低了聲音：“墨羽，你別開玩笑了，這小娃娃看著也就三四歲，你都十六七了，怎麼可能是你未婚妻。”
趙飛也爬了下來，好奇的去看程墨羽手裏的照片，就這月光看著照片裏的豆豆，忍不住感歎，這娃長大絕對國色天香啊，程墨羽這下手夠快的啊。
三嬸和三叔都是人中龍鳳，這丫頭又是集了兩人的精華所在，自然是國色天香，想到那個小丫頭今天軟諾諾的和自己說想自己的時候，心都是軟的。
“墨羽，真是你未婚妻啊。”其餘戰友也開口問了，程墨羽這孩子雖然和他們年紀相仿，但是做事要比他們沉穩很多，看樣子不像是說謊。
墨羽點頭，他從來不拿這個開玩笑，拿過豆豆的照片放在自己胸口：“睡吧，明天還有大比武呢。”
趙飛又爬了上去：“比又沒有我們的事情，不過墨羽你是要參加的吧。”他們指導員可是說了，一定要讓墨羽給他爭光呢。
程墨羽眉頭微微一皺，其實他是不想參加的，可是教導員看好自己，自己不參加會讓他失望，如果參加，他又怕自己會浪費一個名額，真的很難選擇。
趙飛等了一會，沒等到程墨羽回答，向下看了一眼，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他也就不在問了，睡覺睡覺，練了一天了，都快累死了。
正常早起，今天不用去訓練，都可以去看大比武，他們這一級一共有三十個人，上一級人數還不如他們，人數不多，在小操場就可以圍觀。
楚璽和程寧遠也是一大早就過來了，隊伍裏竊竊私語，對兩位首長很好奇。
趙飛激動的看著他們：“墨羽墨羽，那是最新特種大隊的負責人哎，簡直就是我的偶像，我以前就知道他們是最牛的特種大隊，沒想到今天能見到人。”
最牛的？偶像？爸爸和三叔嗎？
程墨羽回頭看了趙飛一眼，又看台上軍裝筆挺的兩人，確實很小的時候他一直覺得爸爸和二叔三叔是他的偶像，不過漸漸的，他發現，他們也不過是正常人，有感情，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