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序:一切的開始(1 / 3)

成石是一個職業的欺詐師,他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唯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而我唯一不重要的一點是,我很重要。”很多人都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每當他完成一件委托的時候,他總是會留下這麼一句話,當別人問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通常已經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另外,還有很多人想要找到他,然後用人類所能想到的最可怕的方法虐殺他,畢竟因為他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人真是不計其數。但是從他出道到現在的10年時間裏還沒有能做到,從沒有人見過他,甚至就連他的名字都是假的,他也不會去接生意,而是主動找到你,甚至就連他的名字都是假的。誠實vs謊言,他覺得這樣的對決很有意思。葉秋翔最近很苦惱,關於成石的卷宗已經堆滿了他的辦公室,平均每年作案3-5起,每一起都驚天動地,涉案的金額達到了近500億,間接的損失更是難以計數。可眾人就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為此他的部門領導已經被撤職了十二個,順著職位下來,國安情報三科科長的職位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一樣砸到了他的頭上。不過很顯然,這塊餡餅並不是這麼容易吃到嘴裏的。局長大人的命令就像是此時正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利劍“三個月之內把這個混蛋給我找出來,不然你就是第十三個被撤職的科長!”在留下了這句話之後,局長大人就成了甩手掌櫃的。盡管十年未遇的寒冬,天氣幹冷幹冷的,但此時的他卻正埋頭於這10年來關於成石的所有卷宗,國安局關於成石的資料整整裝了15個箱子,如果是平常人,光翻閱這些資料就最少需要一個月,好在畢竟幹了幾年文書,對於他來說看資料還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十五天以來他已經看完了大部分資料,現在拿在他手裏是成石的手信。和大多數欺詐師不同的一點是,這個成石就像是故意在挑釁國安局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國安局寫一封手信,有時候甚至還會郵寄過來一些零食玩具一類的東西,這更是讓這些隨便拿出來一個人就能在這個國家橫著走的大人物暴跳如雷,頻繁的撤換人員也就不那麼奇怪了。不止如此,這些信的內容有時候也會讓人哭笑不得,成石在每次動手之前都會給國安寫信,並且夾著一張不同銀行開具的300元支票,“我打賭你們還是抓不到我。”這通常會是信的最後一句話。很顯然,至今為止他還沒有失敗過,於是,根據信上的賬戶,每一次國安局的局長都會親自掏腰包給這個來自法蘭克福的小銀行賬戶裏存入600元。當當當,正當葉秋翔埋首於這堆資料之中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把他從這無盡的狂怒和疑惑中拽了出來。他把文件往旁邊一扔,摘下了眼鏡,用力的捏了捏鼻梁才抬起頭說了一聲,“進來吧!”“翔哥。”進來的是一個個頭不高的小青年,由於成石的案件,情報三科的人員大量流失,有點背景的都托關係從這個鳥地方跑路了。除了像葉秋翔這樣沒什麼背景的新兵蛋子,跟沒沒有人願意來這個鬼地方。這也就是葉秋翔能以25歲的年齡做到這個位置的主要原因。這裏就像是一個“名為前途的高速路上的大坑!進到這裏一輩子也就沒什麼希望了!”這是他的前任科長在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對他說的。所以現在的情報三科的平均年齡還不到30歲。眼前這個小個子就是這樣,年齡比葉秋翔還小兩歲。“小陸啊,什麼事?”葉秋翔看清了來人,是傳達室的陸明,今年才剛到情報三科。“資料看的怎麼樣了?”陸明一臉賤笑的勾著腰走到了他跟前,由於情報三科成了冷衙門,平時也沒什麼領導回來視察,要是說好聽點就是人員不那麼死板,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幾率比較鬆散。不過好在葉秋翔也不在意,在他看來,自己的命運很可能就要和前麵十二個科長一樣幹上幾個月然後被發配到哪個小部門去消耗自己下半生的無聊生活。所以他也不願意把部下管的太死。“能怎麼樣?資料馬上都看完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黃秋翔搖了搖頭“你不會就是為了過來看我笑話才到這來的吧?”“不,比那還糟糕。喏,成石的問候。”陸明說著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袋子“一切如故,沒指紋、沒殘留物,一張質量超爛的破紙,總的來說,還是一樣的——沒線索。不過……”本來葉秋翔已經沒有了什麼想法,10年來有無數人試圖從這些信件上下手,但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成功過,葉秋翔甚至在想,這個成石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而這些信件隻是隻是一個不存在的不明生物搞得惡作劇。但是這個“不過”還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不過什麼?”“他知道你來了,而且……”這個陸明似乎就是喜歡打啞謎,這一點讓葉秋翔非常不爽。“陸明啊,你……需要知道一件事。”葉秋翔雙手合十放在了嘴巴前麵,有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恩……”“什麼?”陸明一臉賤笑,深處雙手大拇指捏住中指,食指朝上放在胸前,這是他的招牌動作,對了,還有一點點的蘭花指。這個動作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有點變態。這時候葉秋翔做了一個讓陸明出乎意料的動作,他身體向後微躺,臉上帶著和陸明一模一樣的賤笑用上了和陸明一樣的手勢指了陸明一下,“你的工資是我說了算,如果你再這樣吊我胃口的話,我保證你下個月的生活會很難過。”聽到這話,陸明吸了一口涼氣,馬上恢複了一個軍人的儀態,“報告科長,這次案犯成石在信中透漏了一些新的消息。信件中提到,這次,他到了咱們地頭上了。另外,關於這次的棺材本……你還是自己看看吧。”(這裏提到的棺材本指的是整個國安局給成石送來支票)說著他把袋子放在了葉秋翔的麵前。葉秋翔收起了陸明的那一套變態動作,有些疑惑的拆開了袋子,從裏麵取出了信件。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信封,葉秋翔就明白了這次成石真的是來者不善,因為信封上的機寄信地址,正是他們現在的所在地,北京豐台!葉秋翔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馬上打開了信封。尊敬的葉秋翔先生:您好,我是你們整個國安係統的老朋友,我叫成石。相信您一定對我有所耳聞,首先我要在這裏恭喜您榮登國安局軍情三科的科長寶座,鼓掌鼓掌~說到這裏其實您應該感謝一下我,如果沒有我,以您區區25歲想要坐在這個位置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許您該請我吃一頓飯。閑話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記著呢,您還欠我一頓飯,來北京當然要吃烤鴨了,那就烤鴨吧。這次我來到北京就是想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一次抓住我的機會!其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錢這個東西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我現在有多少錢也許你們比我自己還呀清楚,畢竟你們是專業的情報部門,嗬嗬,“專業”的,“情報”部門。我這次最少在北京還需要呆幾個月,也許我們會有見麵的時候,但是我覺得我們見麵的場景一定不會是您所想象的那樣。我知道你們現在手上有不少我的資料,說不定您現在還正在翻閱呢,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就以你們現在所掌握的資料,恐怕連我的衣角都抓不到。其實我很佩服你們,真的。雖然欺騙是我的職業,但是這句話是真的。因為在五大流氓中,隻有你們和俄國人現在還在追查我的下落,就連美國人都放棄了,至於其他的小國,我基本上都看不上,順便說一句,摩薩德還可以。中情局和軍情六處真的沒什麼高手,與他們的遊戲讓我覺得非常無趣。實際上中情局的特工們早在3年前就放棄了對我的追捕,軍情六處更早一些。我想跟你們做一個交易,這就是我這次來北京的真正目的。好了,現在讓我來開條件吧。我會給你們一個機會接近我,作為附加的獎勵,如果你們可以抓到我,我會附贈一份推力矢量發動機的全套技術資料給你們。我知道這是你們想要的,對於我來說,竊取你們的相關機密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那麼,很顯然,竊取其他國家的機密對於我來說也不會困難到哪去。如果這個條件已經打動你們了,下麵,我就該說我的要求了,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你們這一次依舊抓不到我,那麼我的條件就來了:1我給你們機會了,你們卻抓不住,那麼你們既然抓不到我,就不要在費盡心力去抓我了。與此同時,在你們放棄抓我之後,我將永不踏進這個國家的領土。2雖然我已經不是很在乎錢了,但是你們所謂的棺材本我還是要的。所以這一次,我帶來的支票麵額稍微大了一點。老規矩,如果你們輸了,要付雙倍到我的賬戶。葉秋翔找了一下,沒有發現支票的痕跡。不過想了一下也是當然的,從這封信上的所提出的條件來看,這一次不可能是一個小數字。沒有隨同信件一起放在他麵前也是理所應該的。“是多少?”葉秋翔沒有抬頭,而是放下信件用左手撐住腦袋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筆筒上麵,因為他知道,說到底,他葉秋翔不過是被推到這個冷衙門的一個小卒子而已。他很清楚,他不可能是第一個看到這封信的人,不出意外的話,局長等各位大佬和整個國安局的精英們都在某個會議室為了這封信而吵得不可開交,而他作為情報三科的科長,對這個案件的直接負責人卻沒有接到要去開會的通知,可想而知,在這個係統內的工作對於他來說可能是全部,但對於整個係統上麵來說,卻什麼也不是!雖然早就知道,但是這樣的輕視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報告科長,具體數字,局裏麵還沒有通知我們。”陸明依舊保持著那裝出來的軍人儀態站在那裏。盡管保持著貌似很莊嚴的樣子,但是對於平時裏已經習慣了他的賤兮兮樣子的人來說,顯得是那樣的可笑。可現在的葉秋翔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局長他們現在在開會吧?這封信什麼時候寄到咱們局裏麵的?”葉秋翔深深的歎了一口氣,25歲的年輕人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這樣沉重的打擊想在一瞬間恢複,是在是很困難的,至少他葉秋翔現在還做不到。“這是原件,原件能到我手裏,真是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罷了……就當我這是保管箱吧……”“翔哥……局裏麵,還在對這件事情保密,我也是剛被叫過去把這東西拿過來的。所以……”陸明很明白葉秋翔現在在想些什麼,他本身也是個年輕人,葉秋翔怎麼想的,他當然明白。其實陸明並不傻,雖然情報三科是個冷衙門,但是畢竟是搞情報工作的,對於人員的選拔還是有一定要求的。隻是有點放浪慣了,剛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沒想那麼多,葉秋翔這麼一說,他當然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翔哥……”陸明想要安慰一下葉秋翔,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根本沒有什麼可說的,上麵的意思已經表示的很明顯了。雖然可能是無意的,但是這種無意比故意卻更加傷人,因為這表明了他們的態度。情報三科在他們的眼中已經被撤銷了,隻是因為程序上的要求,所以才是沒辦法的走了這麼一個程序。“行了。”葉秋翔又歎了一口氣,“我沒事,你出去吧。把門給我帶上,我想一個人呆一會。”“是。”陸明知道自己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答應了一聲準備轉身離開。“陸明。”就在陸明走到了門口的時候,葉秋翔叫住了他,但是他還來不及回頭就聽見葉秋翔接著說道:“沒什麼事的話,叫他們別來打攪我。行了,再沒別的事了。”陸明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已經知道了葉秋翔現在的表情一定是一臉頹然的靠在椅子上,他甚至可以聞到從葉秋翔身上散發出來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