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士兵剛接近水關,長矛隊就用特製的長矛穿過鐵柵欄攻擊他們,漢軍裝備多為水手彎刀,攻擊距離比不上長矛,剛一接觸,刺死刺傷不計其數。
可是水上的優勢與熟悉的感覺給了他們莫大的勇氣,一群不畏死的漢軍士兵咬牙衝上去,用手死死抓住守軍遞出來的長矛,密集的人群堵住守軍攻擊的縫隙,攻城的繩索已經拋上城頭。
守門的將領是俞通海的親信,見到眼前的場景,當即轉頭對旗令兵耳語幾句,旗令兵手中旗子飛舞,守在水關的長矛隊見到之後,立即拖著長矛嘿咻嘿咻的撤退了。
攻城的漢軍大喜道:“哈哈,怕了吧?爺爺隻要在水上,那就是神勇無敵的海將軍!小樣兒,還敢跟爺爺鬥?你們來多少,爺爺殺多少!”
張狂的漢軍還沒高興幾分鍾,長矛隊的將士又嘿咻嘿咻的拖著長矛回來了,他們熟練的抄起長矛,透過鐵柵欄朝漢軍中間一遞,漢軍士兵輕車熟路的那麼伸手一抱,慘叫聲頓時回蕩在悠悠江水之上。
看著手上燙起來的打泡,漢軍士兵破口大罵:“太不要臉了你們!竟然加熱長矛!”
水門的進攻,再一次失敗。
陳友諒陷入深深的絕望:朱文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憑借手中區區部隊,抵擋了自己百萬大軍長達一個月的進攻!姓朱的一家子,都是穿越過來的變異怪胎嗎?
而此時城內的朱文正,陷入了同樣的鬱悶:這個陳友諒怎麼還不走?死皮賴臉的圍著,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鄧愈偏過頭,看著前來巡查的朱文正,這一個月來,他原本光潔油膩的臉變得黝黑枯瘦,胡子拉碴,身上的盔甲整整一個月都沒有脫下來過,身上的味兒都不用出手就能熏死敵軍。以前那個紈絝子弟用實際行動證明什麼叫絕世名將。
“朱將軍,元帥的援兵什麼時候到?”鄧愈一改對朱文正的看法,恭敬的問。
“援軍?”朱文正苦笑一下,“我們沒有援軍。”
“沒有援軍?!”鄧愈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兩隻眼睛瞪的跟牛蛋一樣大。
“這不可能啊。就算朱老大舍得我的白虎團和洪都城,也絕對不會放棄你的。畢竟你可是他的親侄子啊。”
朱文正摸摸腦袋,長歎一聲:“我以為陳友諒來打打就走了。沒想到……”
打打就走了?
納尼?
朱文正腦子裏裝的是漿糊嗎?
都說上天是公平的,一個人在某方麵特別有天賦,那他在其他方麵就會有所缺陷。
而朱文正就是這樣的天才白癡!
打仗方麵,毫無疑問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可是在對大局勢方麵,卻毫無疑問是個傻瓜啊。
鄧愈滿頭黑線,啞口無言了半天才猛然醒悟:“張子明!”
一個瘦弱幹淨的年輕書生應聲而來:“將軍。”
鄧愈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張子明的肩膀:“快去!請朱元帥速發救兵!否則我們都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