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不閃不躲,手中長槍同樣徑直伸向了張士德的胸口。
看那架勢,是要與張士德同歸於盡的意思。
張士德縱橫沙場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不要命的打法,眼看常遇春的槍頭離自己胸膛越來越近,張士德終於在砍到常遇春肩頭的前一秒撤刀回防,格開常遇春的長槍。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在一兩招之間。
張士德毫無疑問是那個時代的高手,很可惜的是,常遇春也是。
隻是這簡單的一個撤防,張士德立馬就處於被動挨打的劣勢。
常遇春長槍如龍,快速的刺向張士德。
一槍破防,二槍挑飛張士德的武器,第三槍,便穿透了張士德的胸口。
殷紅的血順著張士德的嘴角流下,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常遇春道:“方才你不格擋,就不怕死嗎?”
常遇春抽回長槍:“正因為我不怕,所以我才不會死。”
張士德身子一歪,掉落馬下。
身後的軍隊一片寂靜,稍許之後,才一片嘩然。
“將軍輸了!”
“將軍死了!”
朱元璋右手一揮:“攻擊!”
中軍騎兵跟隨常遇春,徑直插入張軍的隊伍,馮勝率領左軍從側方突擊,馮用率領右軍繞到敵人後方,徹底斷了他們的退路。
十九萬張軍被朱元璋的十萬騎兵衝的七零八落,四處潰敗。
大批大批的部隊丟下戰甲與武器,朝四周逃散。
朱元璋並不追擊,打散了前來阻擊自己的軍隊後,全軍徑直朝潁州城開進,在潁州城破的前一刻鍾,解除了危機。
入城後,看著街頭滿目瘡痍,朱元璋心有悲戚。
韓林兒跪在劉福通的窗前,痛哭流涕。
“朱元璋……你過來……”劉福通嘴唇黑紫,麵容枯槁,看樣子毒已經入了骨髓,沒幾天好活了。
朱元璋立在窗前,朗聲道:“元帥,張士誠部已經被我打退了,您放心吧。”
劉福通點點頭,渾濁的眼神裏淚光閃閃:“朱元璋,陛下,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先走一步,張士誠賊心不死,隻有打下廬州,才能徹底解除潁州的威脅。”
朱元璋“嗯”了一聲:“我知道。”
劉福通伸手抓住朱元璋的袖子:“現在是拿下廬州城最好的時候,打下廬州,陛下將再無生命之憂,答應我,打下廬州!”
朱元璋沒有說話,因為他說,劉福通也聽不到,剛才那一句,是他用盡力氣所說出來的最後一句。
“元帥!”韓林兒的哭聲再一次響起,劉福通瞳孔散開,枯瘦的手卻依然緊緊的抓著朱元璋的袖子。
“傳令全軍,為劉元帥掛孝三天。帶足了幹糧草料,攻打廬州!”
宋濂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死死拽住朱元璋的手腕不撒開:“元帥!你瘋了嗎?我們怎麼可以現在攻打廬州!?這是雞蛋碰石頭!”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我意已決,休要多言!”
駐守應天城的劉基與李善長得知此事,麵麵相覷了好長的時間,到了最後,劉基才一聲長歎道:“我主昏矣!”
李善長歎了口氣,即刻召集濠州城的湯和與徐達回來,在各個城池與據點留下必要的軍隊後,全軍浩浩蕩蕩的前往廬州與朱元璋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