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漆黑的眼珠裏透出一絲狡黠,他伸出右手拳頭,手腕翻轉,掌心向上,緩緩張開五指,隨即用左手一根一根逐個去掰。陳友諒何等聰明,瞬間就明白了朱元璋的想法:“你是說,我們故意把江西一帶讓給八思爾不花。等他分散兵力前往占領駐守的時候,我們再逐個擊破?”
朱元璋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眉目之中皆是笑意:“沒錯。八思爾不花元軍中少見的強悍將領,他旗下的部隊,無論是戰鬥力,還是向心力,都是無可挑剔的一隻雄獅。這些人聚集在徽州城,毫無疑問是楔在我們江南起義軍心髒上的一顆釘子。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把這顆尖銳的釘子,變成分散四周的豆沙包,一口一口的吃掉它!”
陳友諒凝眉思索,片刻之後,搖頭歎息到:“計謀倒是好計謀,可惜,我不能回去。”
“為什麼?”
陳友諒說:“二哥你也知道,大哥那裏人心不穩,城外元軍虎視眈眈,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我現在回去,率領江西軍團走水路來攻,一來一回,路上又要耽誤不少時間。等我趕到的餓時候,可能大哥已經成了元軍的階下囚了。所以,即便是機甲營隻剩下三分之一的兵力,我依然要帶他們過去。能早到一天,大哥那邊就能多堅守一天。”
朱元璋嘿然一笑:“三弟,你以為我是幹什麼去?怎麼?隻有你的機甲營厲害,能救大哥。我的人就是草包軟蛋?”
陳友諒眼睛一亮:“二哥,莫非你也是前往高郵城增援的?”
朱元璋說:“我聽說元軍過河之後,便料到他們要對大哥動手。大敗佯攻濠州城的元兵後,帶人前往平江城進行增援,沒想到平江已經被師傅設計成元軍的墳墓。你就放心回去,我這就帶人趕往高郵,增援大哥。”
陳友諒眼底裏掠過一絲擔憂:“大哥,高郵城外的元軍可是有五十萬之多,你就這幾個人,恐怕……”
朱元璋挑挑眉毛:“我手裏可是有底牌的。”
“底牌?”
正說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草叢裏傳來,朱元璋與陳友諒臉色一沉,警惕起來。他們握住匕首,悄悄向聲音來源靠近。
陳友諒撥開半人高的雜草,向聲音傳來處望去,不看不打緊,一看,整個人當即石化,愣在原地。
敏敏特穆爾正蹲在草地上小解,潔白的褻褲褪到膝蓋之下,雪白的大腿中間,一道淡黃晶瑩的液體噴湧而出。
朱元璋也扒開了草叢,掃了一眼地上的敏敏特穆爾後,收起匕首,緩了一口氣道:“沒事,我們繼續。剛才說到哪兒了?”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朱元璋疑惑的湊到陳友諒麵前,發現他兩頰通紅,目光定格,完全感應不到周圍的事物。按照師傅他老人家的說法,這種全然忘我的境界,叫入定,是修行多年的修士才能達到的級別,沒想到陳友諒小小的年紀便已經達到這樣的境界。雖然引發他達到這種境界的原因有些猥瑣……
敏敏特穆爾提起褻褲和裙子,起身返回。清瘦高挑的背影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朱元璋伸手探了探陳友諒的鼻息,確定人還活著,一個壞笑之後,捏著嗓子湊到陳友諒耳朵上,輕聲說道:“偷看人家尿尿,你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