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眉頭皺起:“二哥,這幾個人殺了我機甲營那麼多人,我放了他們,跟機甲營士兵沒辦法交代……”
朱元璋又氣又急:“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陳友諒渾身一顫,朱元璋是自己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可以信任之人。可是此時鳴金收兵,必定會導致軍心不穩,喪失主帥權威。
略微思索一會兒,陳友諒抽出匕首,轉身刺在旗令官的喉嚨上。
朱元璋一驚:“你這是幹什麼?”
陳友諒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二哥,你知道。這種情況下,倘若我撤兵,以後江西軍團就再也沒有陳友諒的位置。可是你既然開口,我又不能不從。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說完,陳友諒手腕一翻,將匕首的柄遞向朱元璋:“挾持我。命令部隊收兵。”
看著麵前年輕人臉上痛苦的神色,朱元璋心底裏湧出一絲溫暖。
“好兄弟,你受委屈了。”說完,朱元璋接過匕首,橫在陳友諒脖子上,推著他現身高點,大聲喊道:“機甲營聽著,你們的副帥在我手上!立刻停止攻擊!”
陳友諒大喊:“都住手!住手!”
箭雨頃刻間停止,朱元璋喊道:“湯和,帶著人撤退!快!通知徐達,迅速撤退!”
夜晚,涼風吹動篝火,架子上的野山雞“吱吱”的向下滴油,油脂落在柴火上,引出“劈劈啪啪”的炸裂聲。
敏敏特穆爾手裏拿著烤雞腿,眨著眼睛問:“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吃啊?我一覺睡醒,你們怎麼都突然變成了啞巴?孫千戶呢?劉千戶呢?”
湯和懊惱的揪著自己的頭發:“朱兄弟,怪我!沒能護住他們!”
朱元璋搖搖頭:“這一次的敵人,非常強大,我們僅僅折損四人,已經是很好的戰績了。隻是……”
朱元璋咽下後半句話:隻是這場戰鬥毫無意義。
徐達走到湯和麵前:“男子漢大丈夫,是爺們兒就站起來,朝前看!我同意朱當家的說法,如果不是他提醒,我這一路可能傷亡更大。這一次比賽不算。咱們以後再接著比。”
樹林中窸窸窣窣的響起一陣聲音,眾人立刻警惕起來。
“誰?出來!”
陳友諒換了一身衣服,隻身從樹林裏鑽了出來。
朱元璋挾持陳友諒的時候,湯和等人的注意力都在四周的暗箭上,根本沒有仔細看敵軍將領,現在陳友諒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認不出這就是今日之戰的指揮官。
朱元璋快步過去:“三弟。”
陳友諒歎了口氣:“二哥。我……”
朱元璋使了個眼色,示意陳友諒周圍人多,不方便說話,陳友諒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臉哀愁的說:“二哥,能否借個地方說話?”
朱元璋點點頭解釋:“這是我三弟,家裏出了點事。常言家醜不可外揚,我們過去那邊說話,眾位兄弟們先自行休整。”
說完,與陳友諒一起鑽入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