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一聲尖叫,一腳踢翻桌椅,抄起身邊竹棒朝後跳起。
察巴罕揮動兩隻毛茸茸的胳膊,一拳將迎麵而來的桌椅砸個粉碎,整個人像一隻微笑的棕熊,張牙舞爪的朝姑娘衝了過去。
朱重八剛要出手,卻被張士誠一把按下:“朱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蒙古人的事情,咱們能不碰就不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重八濃眉擰成兩個疙瘩:“兄弟,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頭毛熊糟蹋良家姑娘?”
彭瑩玉笑嗬嗬的拍了拍朱重八手背:“咱們隻有四個人,對方有十幾個人。打得贏嗎?”
朱重八氣鼓鼓的說:“這不是打不打得贏的問題。這是民族氣節的問題!我們這樣見死不救,和那些助紂為虐的打手有什麼區別?”
彭瑩玉並不生氣,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咱們貿然衝過去,白白犧牲卻救不了那個姑娘。這樣和後廚那隻任人宰割的烤全羊有什麼區別?”
朱重八一時氣結,頓了一頓,低聲說:“那咱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彭瑩玉哈哈笑了兩聲:“放心,那姑娘身手不弱。該咱們動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稍安勿躁,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朱重八順著彭瑩玉的目光看過去,那姑娘手裏一根竹棒舞的呼呼作響。
察巴罕身上臉上已經挨了幾下,此時的他,臉色通紅,又是惱怒,又是急切。
姑娘兩手握住竹棒一端,穩紮馬步,腰腿合一,雙臂一抖,虛晃一個棍花,嚇得察巴罕連連後退。
彭瑩玉端起麵前酒杯:“你們好好看著,這就是馬家槍法。這姑娘根基紮實,想必是得到了真傳。”
張士誠兩眼放光,一會兒看看彭和尚,一會兒看看那個姑娘:“師傅,這就是馬文公威震天下的馬家槍?”
彭瑩玉點點頭:“可惜朝廷規定,民間不允許私自持有鐵器。倘若這姑娘手中有根長槍,那黑熊,根本不夠她打。”
陳友諒盯著察巴罕:“師傅,那黑熊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霸道蠻橫?是朝廷命官嗎?”
彭瑩玉冷哼一聲:“察巴罕,一個沒落的貴族罷了。仗著自己的蒙古血統,欺男霸女,橫行鄉裏,把這濠州城當成了自己的牧場。是出了名的惡霸。”
幾個人的話並沒有引起朱重八的注意。此時的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姑娘,那一套棍法,使得出神入化,攻防兼備,每一招都是幹淨利落的殺招。和自己之前在部隊裏學習的格鬥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察巴罕大叫著朝姑娘撲去,姑娘腰腿一擰,側身躲開察巴罕的攻擊,右腿一勾一絆,下腰揮棒,手中竹棒“啪”的打在他後頸上,借著他衝過來的力道,一舉將察巴罕打飛出去。
“好!”朱重八忍不住拍手叫好。
姑娘瞥了他一眼,竹棒收於身後,轉身想走,卻被那十幾個察巴罕的打手攔住去路。
“給我打死她!”察巴罕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