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笑道“在這城市的西邊有一座山,這山沒人管著他是一座空山,所以我想把他埋在那兒。日後啊,如果他想再回來也不至於找不到路。”
“地下室的棺材鋪他就交給你了,這……”
她擺了擺手,低聲道“罷了罷了,今天我實在是太累了,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跟他說說話。”
其實,我本想著幫她下葬了這口棺材也算是給錢木頭立了一個衣冠塚,算是給他留下一個歸宿。可是在她的再三催促之下我和老易也便不好再打擾,我想她應該是有她的辦法吧。
我要下她的銀行卡號後便離開了,再附近的銀行給她轉了30萬塊錢後也算是徹底了結了這件事兒了。後來我這邊安頓好後,還特意回去了一趟。
當我回去的時候,那家洗頭房早已經關門兒了改成了一家早餐鋪,不過那老板娘卻沒變依舊是那個毒舌的女人。錢木頭的那家棺材鋪倒是沒變,隻是店鋪的門臉重新裝修了一下,可笑的是在那店門口的招牌上竟然用霓虹燈圍成了三個大字“棺材鋪”。
我打聽過了,那天當我們離開後,那老板娘就像是瘋了一般坐在街頭爬在棺材板上自言自語。那塊地方本就屬於城中村人口密集的地方,可是那天晚上愣是沒人敢出門兒,都說這個女人中邪了。
第二天中午,女人找來了一幫八仙抬走了那口棺材。也就是從那天起,那家洗頭房便沒有再營業了,門麵關了一個月後那裏便成了一家早餐鋪。人們見那女老板整天起早貪黑地在店裏忙乎著,一改當時那個見錢眼開、嘴裏不幹淨的毛病,整天不管見著誰都是笑嘻嘻的,日子也算過的不錯。
至於錢木頭的棺材鋪,那女人把裏麵的東西和店麵全都盤給了另一個人。
人們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突然從一個洗頭房娼妓變成了一個早餐店的老板,人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從當初站在街頭罵人的潑婦轉變的彬彬有禮了。人們都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我知道。
她開洗頭房的時候,掙的錢雖然不幹淨但是這錢全都是來自於錢木頭一個人的。她之所以能一個人站在街頭指著鼻子去罵人,那是因為她知道錢木頭不會還嘴也不會衝她動手。
錢木頭從來都沒有介意過她的身份她的職業,漸漸地錢木頭在她店裏的身份也發生了變化。錢木頭深深地愛著她,而她也深深地愛上了這個不拘一格的男人,如果不是我突然叫走了錢木頭,我想這兩個人也應該修成正果了吧。
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去主動出賣自己的身體,她在生活的不斷壓迫下被迫從事了這個行業,也就是通過這個行業她才遇到了錢木頭,也就是錢木頭才幫她點燃了生活的希望。而且在她的心目中,她已經是錢木頭的女人了,所以她不再從事那個行業了,開始通過自己的雙手以及勤奮去生活了。
對了,錢木頭雖然走了但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還留下了一件禮物。我看到在她忙碌的身影背後,有一個小型的嬰兒車,車裏不時傳來一個孩子的哭聲。
那天離開龍城後,我們便直接回到了九江。再次回到九江已經是三個多星期的事兒了,在九江我們特意去看了看王強,這些日子小樓那邊多虧了他的照顧。
當我們從九江回到都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望著眼前熟悉的小樓我是感慨萬千。還記得三個星期前我們從這裏出發的時候還是偷偷摸摸的,不過我清楚的記得當時王夢琪和林雪站在窗口目送我們時的那個眼神。
三個禮拜的時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和老易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似的。不過好在我們現在終於回來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推開院門,當我們走到屋門口的時候,便看到王夢琪和林雪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和老易相互對視了一眼,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由於我們想給她們兩一個驚喜,所以事先我們並沒有告訴她們我倆要回來。
當我和老易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看到王夢琪和林雪突然愣住了。不過這樣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兩個人瞬間便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王夢琪一把攬住了我的脖子,用她的牙死死地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雖說感覺到脖子上一陣疼痛,但是比起當時激動的心情來說,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崔哥,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