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一個人的眼神便能看出這個人的心裏活動。如果你和一個人說話的時候,這個人的眼神總是飄忽不定,那就說明這個人心裏有鬼。他隻有做了虧心事,心虛才會不敢直視你的眼睛。
不過此時,老易眼睛上的一層“薄霧”完全遮住了我觀察的窗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冬天的時候,你戴著眼睛從屋外走進屋裏的時候,眼睛片上泛起的那層白霧一般。
老易撓了撓頭,笑道“這個……我當時好像是看到林雪了,我看到她在那裏站著我便感覺跑了過去。誰知道我還沒跑幾步,她便轉身向黑暗中跑去。於是我便趕緊追了過去,咱們現在都已經出來將近兩個星期了,我實在……”
老易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出來已經兩個星期了。這兩個星期我們跟小樓那邊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沒有過任何的聯係。
自從進了沙漠以後,我的手機便沒有信號了。本以為一個星期就能完事,可是過了一個星期了我們才找到這地墓的具體位置,這時候手機早已經沒有電了。
這兩天別說是老易了,我也是心心念念著王夢琪。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雖然我在出來之前已經托給王強幫忙了,但是王強畢竟還有自己的生活,他也不可能什麼事都照顧的到啊。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拍老易的肩膀,笑道“別想了,想也沒用。咱們現在是被困在這危機四伏的地墓裏了,如果說咱們在沒有進來的時候還有回頭的可能,現在咱倆已經沒有退路了。”
老易沒有說話,他拿手輕輕地撫摸著那棺蓋。
“老易,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當初來這裏尋找富貴。”
老易搖了搖頭,笑道“不後悔,當初是我決定要來的,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怎麼著也要走下去。”
老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他眼中的那層白霧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明亮的雙眸。
我點了點頭,笑道“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們繼續出發吧。”
我打著手電走在後麵,而老易則在我身側指路。老易的手電丟了,這也就意味著我和他現在就隻能靠我手裏的這一隻手電了。
當我走出這個巨大的溶洞的時候,我仿佛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聲。那是一聲略帶絕望的歎息聲,我回頭望去,身後依舊是什麼都沒有,隻有那口棺材孤零零地躺在那裏,而棺材上的那根兒樹枝則像一把彎刀一般直挺挺地插在它的心髒上。
就在這時,老易拉了拉我的胳膊,笑道”走吧,沒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走出這裏沒多久我便聽到了嘩嘩啦啦的水流聲,那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在這種靜得滲人的地方,我依舊聽的很清楚。
不過現在擺在我麵前的是兩條完全不同的岔路,一條岔路前是一個石拱門,而在那石拱門下則是一扇還沒有完全落下的石門。那石門下麵有條三四十厘米唱的縫隙,想通過的話那條縫隙足以讓我爬過去了。
另一條路則是一條天然地石道,這條路看起來應該是挺深的,手電打過去一眼望不到頭。
我扭頭看著老易,問道“這兩條路,怎麼走?“
老易手指著那條小路,笑道“當然是走這裏了,一般情況下,在墓葬之中有門的地方它定有機關,所以還是走這裏更穩妥一些。”
“那你當時就是走的這裏咯?”
老易點了點頭,他沒待我再向他提問便邁步向那條石道深處走去,沒有辦法我隻好跟了上去。這次老易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可不能再跟他分開了。
我不知道這地墓深處到底有多大,到目前為止我還是沒有再見到其他人。錢木頭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不得而知,黃巢到現在也是生死未卜,所以我不能再把老易也給丟下了。
跟著老易走在石道裏。老易由於已經走過一次了,所以他對這裏特別的熟悉。其實這條石道也並不是很深,走起來還是比較舒服的。
從那條石道走出來以後,便來到了老易嘴裏提到的那條河邊。這條河的水質特別的渾濁,河道也不是特別寬但是水流很急。在河岸的一邊還真有一條小木船,船上有一條繩子,將那木船栓在了岸邊的石柱上麵。
這河岸很寬,我拿手電四處打量著河岸的四周。忽然,我在河岸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個位置特別的隱蔽,如果不是我拿手電照過去的話,恐怕我還發現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