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地上那塊顏色黑漆漆的類似於石頭的東西。這東西塊頭不大也就是掌心大小,全身通黑摸起來卻很光滑。那手感就好像拿著一塊潤玉一般。
剛才就是這東西直接把聶小倩從那人的身體裏逼了出來,可見其威力之大。不過單從相貌來說,也算是平平無奇,最多算是一塊品質光滑的碳罷了。
就在我端詳這塊炭的時候,忽然衝著身後喊道。
“老爹,你怎麼來了?”
我扭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緩步從不遠處走來。看樣子他父親的年紀不是很大,也就是40多歲吧。這幾步雖然行進緩慢但是步步帶風,顯然他的下盤很穩,是個練家子。
他走到我身旁,用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圈。他伸出手來,重新向上好像在同我討要什麼東西。
“還給我吧。”
我恍然大悟,剛才隻顧端詳這大叔了,竟然完全忘了手中的東西。於是我連忙將手中的東西雙手奉上。
他接過那塊黑漆漆的東西,用手輕輕的墊了墊,笑道“你就是林雪在家裏常說的那個同學吧,叫……叫什麼來著……”
我趕緊上前拱手道“晚輩崔東,是黃河邊上的殄官。”
“對對對,崔東。你雖說是殄官但說到底也是他們茅山家的人啊,怎麼會與這些亡魂為伍呢?”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們的壽命也終究會有結束的那天,到時候不也就成了亡魂了嘛,所以我認為,不論是人也好還是鬼也好,都是沒有區別的。我把他們當做是我的朋友,他們自然也會以誠心待我了。”
那中年大叔點點頭,笑道“這麼多年了,我終於見到個明白的人了。他們茅家的規矩太多也太沒人情味兒了,所以我覺得你是個大才。”
林雪看了看我,又一臉怨恨的看了看他二伯。
“這大才剛才差點被我二伯給害死了。”
“小雪,不得對你二伯無禮。”
“哼,就是我二伯的不對。他為了那個什麼狗屁祭壇就亂殺人,我要舉報他。”
“小雪,這裏沒你插嘴的份,你要是再胡鬧我就把你送回家裏去。”
顯然小雪比較懼怕他的父親,見他的父親麵露怒意,便乖乖地閉上了嘴開始不住地挑逗她口袋裏的那隻火狐狸。
“我說林海啊,這事可跟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起初雖然是有點兒看不起的孩子,但我也絕對不會害他呀。這兩個工人的水性好,我是讓他們幫這孩子的。”
讓林雪稱呼那死胖子二伯,那說明這胖子的年歲一定比他父親大。現在那胖子稱呼他父親為林海,我想這應該就是他父親的名諱了。
那林海微微的擺了擺手,笑道“二哥,你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你是不想殺的,可不代表別人不想殺他。你這些日子以來把水庫封的死死的,正常人都進不來那東西去哪兒找祭品去。”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裏有人……”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不過看這兩人現在的模樣應該是中了某種蠱術了。”
那死胖子點了點頭,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細汗,一邊說道“唉,這又是兩條人命。這這這,這我該怎麼交代啊。”
林海沒有理會那胖子,他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你在那水裏看到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笑道“光線不好我也沒看清楚那牆壁上究竟畫了些什麼。”
“我相信你自己知道了那獻祭台了吧。”
我抬頭看了看林海,心裏想起了老先生的囑咐。有些事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好,晚上這人同那要害我的人死同夥的話,我很可能還要栽跟頭。
而且我從他剛剛出手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此人的道行絕對非同一般。憑我現在的道行去對付他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什麼啊,您說的什麼我……我沒聽懂。”
“你真的不懂?”
我這腦袋搖的就跟個撥浪鼓似的,我想現在自己除了裝瘋賣傻就剩下裝瘋賣傻了。
我本以為他會衝我發怒,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如果我想害你的話我有一萬種辦法能讓你從這世間消失,而你根本就不可能站在這同我說話了,明白嗎?”
林海這兩句話聽似簡單實則充滿了威脅,他首先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其根本目的就是讓我屈服。
我點了點頭,心想跟明白人裝瘋賣傻是沒有用的。
他見我點頭了便繼續說道“好吧,既然我們已經說通了,那我就換個地方聊聊吧。”說完,他便轉身向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