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給媽打聲招呼,媽好給你準備午飯呀。”
說著母親接過我手裏的背包,向屋裏走去。
“孩子,在外地受了不少罪吧,我看你又瘦了。”
“沒有,我在外地整天好吃好喝的,舒服著呢。”
母親從廚房端來一盤蘋果,遞在我麵前。
“孩子,你今兒中午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
“媽,在外麵的時候我就想吃您給我煮的麵。”
“吃麵啊,一個破麵條有什麼好吃的。我孩子大老遠回來,做母親的就煮碗麵啊。”
我擺了擺手,笑道“媽,這您就不懂了吧。正所謂,上車餃子下車麵,這回家了就該吃麵咯。”
“行,我兒子想吃媽這就給你做去。”說著,母親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那種感覺怎麼就這麼舒服。這也就印證了那句俗語,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家的老窩。
打開背包,簡單地收拾了收拾自己的換洗衣服。我把那殄官錘拿出來,從新背到了身後,
我想,昨晚如果它在我身邊的話,我便也不會上那輛冥車,也就不會因此欠下謝必安的人情。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答應謝必安的事還沒辦呢。
於是我胡亂地收拾了收拾房間後,便向王叔家跑去。現在已經十一點了,距離他規定的時間隻剩下了一個鍾頭。
我推開大門,正好看到王叔正蹲在院子裏紮龍骨。所謂龍骨,其實就是花圈的內底支架,也就是支撐花圈形狀的玉米杆。
其實這龍骨材質也不固定,人們也是就近取材。向我們黃圖高原上的人們,就是用最常見的玉米杆來弄,而像南方有些地方則是用竹子來做的。
“幹什麼幹什麼……冒冒失失的……被鬼攆啦?”
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王叔,你這有現成的紙人嗎?”
“有啊,怎麼了?”
“王叔,你能不能給我兩三個紙人?”
“你要那玩意幹嘛?”
“唉……被鬼攆上了唄。”
對於我叔我從來都不會隱瞞,便將我在車站所遇到的事給王叔仔仔細細地講述了一遍。當然了,我還重點控訴了一下謝必安這個孬孫子。他大爺的,這孬孫子哪有點陰帥的氣派,完全就是一個鑽進錢眼裏的小人。
“得,你被他纏上可沒好。這家夥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你惹著他算是倒黴。”
“王叔,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準備幫我了唄。”
“我這麼說了嗎?你從哪句話聽到我有這個意思?”
“那您究竟是幫不幫啊。”
“這忙倒也不是不可以幫,隻是……”
“隻是什麼……你不會是要趁機敲詐我一筆吧。”
“咱倆怎麼說也算是出生入死過的,我怎麼會敲詐呢。隻不過這買賣交易付錢拿貨是天經地義,你總不是要空手套白狼吧。”
“哼,我付錢就是了。你就說吧,五億銀票再加三個紙人多少錢。”
“你看看你看看談錢不就俗了嘛,何況我怎麼會拿你的錢呢?”
“嘿嘿,我就說嘛,您怎麼會占我便宜呢。”
王叔搖了搖頭,笑道“你還別想太多,我雖然不問你要錢,但也決不會白送給你。看著地上的龍骨了嗎?我給你一下午的時間你給我紮15個龍骨,咱這筆賬就算兩清。”
“我這勞動力也太廉價了吧。”
“嘿,你小子要覺得廉價就別找我,我這點東西還準備留著賣個高價錢呢。”
不得不說,王叔還真叫個心黑。他明知我現在急需這些紙紮還落井下石,典型的黃世仁嘛。
“得得得,你怎麼說我聽你的就是。”
“哎,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過你得提前先給我準備好紙紮咱們再說,地下那位爺我了惹不起。”
“這是當然。走吧,跟我拿東西去。”
王叔這個人做事細心周到,所以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提前做些準備。所以,在王叔這他不論什麼式樣的紙紮他都有存貨。
跟著王叔走到後院,他從一間破棚子裏拿出了兩個身穿紅衣紫褲的紙人遞給了我。
“有這兩個也夠他舒服一陣的了,你再拿著紙錢去路口燒了就完事了。”
我看著這兩個紙人的麵孔,怎麼看怎麼別扭。臉上的兩個紅點就像電視裏的日本歌姬一般,慘白的麵容特別的滲人。
不過好在這東西也不是給我們享用的,隻是謝必安能接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