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得,你也小子也要去跳樓?”
我聞著這一股大蔥味,便知道這傻小子是誰了。還記得剛分宿舍的那天,這小子竟然拿了一捆蔥來學校,緊接著我們整個宿舍便眼睜睜地看著他用一個禮拜的時間幹完了一捆蔥,所以我們便一直叫他喇叭蔥。
說到這很可能就有人會問了,這人不就是愛吃蔥嘛,他能和喇叭有什麼關係?
這小子是個典型的話癆,而且這人的好奇心還特別強。隻要你有什麼秘密沒告訴他,他得整天抓耳撓腮地吃不下飯,所以喇叭這個詞安在他身上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剛才又湊熱鬧去了?怎麼樣,外麵現在什麼情況?”
“嗨,我這麼跟你說吧。就是十七歲少女,因學習壓力過大外加失戀,一時沒想通就跳樓了。”
“跳樓?什麼時候的事?”
“人家警察說是昨晚發生的。誒,昨晚不是你留下來打掃畫室的麼,你不知道?”
“畫室?你是說她是從畫室背後的職工宿舍裏跳下來的?”
“對啊,從五樓跳下來直接就掛在了咱畫室旁邊的電線杆子上了,可慘了。我聽那警察說,那女孩跳下來的時候腦袋正好被電線上的鋼絲給切斷了,那腦袋就掉在咱畫室的窗台底下。”
聽到這,我忽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我想起了昨晚丁亮所說的那一番話,原來他看到的就是那女孩的人頭!
喇叭蔥見我發呆,便用手在我麵前晃了晃,笑道“咋啦,你不是要去殉情吧。我可提醒你,咱就住在一樓啊。”
我回過神來,衝他擺了擺手,笑道“你說什麼呢,就這麼點高度我跳出去也死不了啊。”
“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
“嘿,聽這聲就是咱王情聖回來了。”
王情聖,原名叫王聖。這小子雖然長相一般,但有一張天生的巧嘴,這小子就靠這張嘴可沒少謔謔小姑娘。
王情聖一臉緊張地推開房門,從櫃子裏取了一瓶礦泉水就往自己的頭上澆。
“我說王情聖你這是咋了,是昨晚春曉一刻值千金用過度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躺在床上不住地歎氣,也不管頭上的水珠。
我看著他,忽然想起那跳樓的女孩兒來了。
“情聖,你說那天甩了一妹子……”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直接挺身躍起。
“唉,真麻煩。你說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檔子事呢?”
我看了看窗外正在盤查的警察,心裏便大概有了數。那跳樓的女孩八成就是被他甩了的那個。
“你說,她死了會不會來找我啊?”
“找你?她自殺的有你什麼事啊。”
“她自殺不是因為我甩了他嘛,我害怕她……”
“你怕個籃子,那腦袋都飛了還能找你不成?你以為這世上還真有鬼啊!”
“可是她畢竟是因我而死地,我心裏……我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安啊。”
“不安個籃子,你就安安心心的睡你的覺。毛爺爺早說了,打到一切牛鬼蛇神,你這迷信的想法得槍斃啊。”
不得不說喇叭蔥這個人簡直為了破壞氣氛而生的,本來一挺嚴肅的話題,楞是讓這小子給說成了笑話。不過這笑話歸笑話,它著實是給王情聖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們地學校是住宿製學校,一間宿舍可以住6個人。不過我們宿舍由於位置靠後,所以6人間裏也就住著我們4個人。
我環顧了一下宿舍,才發現李磊不知道去哪了。
“誒喇叭蔥,磊哥呢?”
“老磊這兩天也處對象了,我估麼著他現在應該哪個小角落裏……”
“什麼……老磊哥找對象了?什麼時候的事?”
李磊是我們宿舍的老大哥,至於他留了多少級我就不說了,反正他比我們要整整大四歲。老磊哥為人實誠而且不怎麼會說話,所以我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個摳腳大漢竟然能找到女朋友。
“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反正他說是暑假的時候找的。“
我點了點頭,笑道“咱磊哥的老大難問題也解決了,情聖你就……”
“誰是王聖?”
突然,兩個警察推開房門,衝我們問道。
“我……我是……怎麼了?”
“我們有些事需要你來配合調查,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叔叔……我……我範什麼法了?”
那名記錄的警察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走吧。”
說完,另一個警察便伸手將他給拽了出去。我想,這事一定沒有我想像中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