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顧雄約定的地點,顧靈犀打車直接來到了南城郊外的一座廢棄工廠。 Ww WCOM
這裏停了好幾輛廢棄轎車,車身鏽跡斑斑,雜草叢生,看得出來極少有人會經過。
“爸。”她對著裏麵大喊。
場內傳來她的回聲,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風中顫抖,即使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仍然無法掩飾內心的擔憂和緊張。
“靈犀,你終於來了。”裏麵,傳來顧雄的聲音。
顧靈犀不敢鬆懈,眼睛死死盯著裏麵緩緩走出來的身影。
顧雄看到顧靈犀手裏空空的,臉上的笑容立即收斂,凶惡的吼道:“錢呢?”
“靈均在哪?”她目光陰冷的盯著顧雄。“我沒見到靈均,你休想拿到錢。”
“好。”顧雄勾唇陰笑,“你抬頭看看。”
顧靈犀順應的抬頭,然後她看到這座鋼架結構的房梁上,顧靈均被五花大綁,用一根粗麻繩吊在半空中。
顧靈犀心裏一咯噔,五髒六腑都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快要衝出來。
“靈均!”
她心急的呼喚,顧靈均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幾乎不可抑製自己激動的情緒憤怒的朝顧雄大吼,“你幹了什麼?你打他了?靈均身體不好,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靈犀,識相的快把錢拿出來,要不然,我就解開繩子。”顧雄沒耐心,手已經伸向旁邊的柱子,那上麵綁著一根繩子,隻要顧雄一鬆綁,顧靈均就會快的從上麵掉下來。
“不要,求你不要解開繩子。”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錢呢?”顧雄的耐心耗盡。
顧靈犀根本沒帶錢過來,為今之計,隻能盡量拖延,“一億不是數目,銀行那邊需要時間準備……”
“少跟我耍花招,如果你敢報警,我立刻就解開繩子摔死靈均。”著手已經握住了繩子。
顧靈犀緊張得頭皮麻,生怕顧雄到做到,她知道他的狠心,從到大領教了無數次。
她更加傷心,這是她的親生父親,他從來都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真的能痛下殺手,做出如此違背倫的事情。
她心痛的質問,“爸,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就算你再不喜歡我和靈均,我們也是你的兒子和女兒,從到大,你除了打罵給過我們姐弟什麼?靈均的病要不是你也不會病得這麼嚴重,現在你還想摔死他,為什麼你的心這麼狠?”
她憤怒的大吼,“如果靈均有事,你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顧雄不屑一顧,“靈犀,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一個秘密。”
顧靈犀怔了一下,仿佛預感到心裏那個纏繞已久的答案快要浮出水麵。
“二十多年前,我和父親從老家來南城投奔白家,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和若雨從就定了娃娃親,後來白家達了,白邵輝那個老東西居然不認賬把我和父親趕出來。”
顧雄的眼裏充滿了憎恨,“可笑的是,白邵輝一心想把若雨嫁入豪門,利用她攀權富貴,若雨卻愛上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醫生,並且兩個人居然私奔了。這件事讓白邵輝臉上無光,他派人把他們抓起來,沒想到這時候若雨懷孕了,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若雨以死相逼,甚至用絕食來威脅白邵輝,白邵輝勃然大怒,把若雨關起來,這時候他才想到我,他答應我,隻要我能拆散若雨和那個窮醫生,就把若雨嫁給我。”
到這裏,顧雄的眉眼露出一絲興奮,“這個條件對我無疑是充滿誘惑的,因為從我第一眼見到若雨的時候,我就愛上了她的美麗,那時候我瘋狂的追求她,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每都會在她下班的地方蹲守,我給她買玫瑰花,給她送衣服送鞋子,送所有女人都愛的一切,可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
失望的同時,顧雄麵**狠,“我哪點不如那個窮醫生?於是我答應了白邵輝,暗中弄掉了若雨腹中的孽種……”
顧靈犀聽到這裏的時候心裏一顫,眼前的顧雄喪心病狂得令人指,她無法想象媽媽當年在外公的囚禁和逼迫下度過了多少個艱難的日夜,在失去孩子的時候又是怎樣挺過來的。
顧雄笑容陰險,“我製造了一係列誤會拆散了若雨和那個男人之後,如願以償的娶了若雨,可我一點都不開心,因為若雨始終沒有忘掉那個男人,甚至在婚後,他們兩個背著我偷偷見麵,我很生氣,我真的很愛若雨,於是我打她,折磨她,事後我特別後悔,我怕她會離開我,她表麵上答應我不再見他,事實呢?她總是帶著一身的傷痕去找那個男人安慰她,她根本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蕩婦。”
“我恨若雨,更恨白邵輝,他們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你以為白邵輝是真的想把若雨嫁給我嗎?他不過是利用我掩蓋若雨未婚先孕的醜聞。”顧雄的眼裏冒著怒火。
顧靈犀看著顧雄猙獰可怕的麵孔,一想到媽媽當年被他病態的折磨,心裏就特別疼,“爸,事到如今你還在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是你的嫉妒,猜疑,甚至打罵讓她痛苦,我相信媽媽,她既然嫁給了你,就一定會守好自己的本分,她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顧雄冷笑,“若雨跟我保證和那個男人沒什麼,可她徹底背叛了我!在你和靈均出生之後,我去做了親子鑒定,你和靈均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顧靈犀震驚的不出話來。
“顧靈犀,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是你媽那個賤人背著我和舊情人生的孽種。”
顧雄冷冷的笑道:“你不是一直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喜歡你和靈均,為什麼我一次次的利用靈均威脅你,因為這是你和你媽欠我的,我沒有在你們出生的時候掐死你們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顧靈犀站在原地,手腳冰涼,無法反應過來自己聽到的這個事實。
她終於明白了,這一刻反倒沒有那麼難過,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爸爸,她不必為有一個卑鄙而殘忍到弑子的父親而感到悲哀。
她聽到自己顫抖的音色,到幾乎沒有聲音,“我的親生爸爸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