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屬下!”齊暉垂著頭,悔恨不已:“若非是屬下打聽他時,走漏了行跡,也不會叫他跑了。”說著,抬起頭來,“大人,就叫我留下吧,何時逮到王有福,何時召我回去。”
斐仁烈低頭看著他,垂在袖中的拇指,緩緩摩挲著衣料。半晌後,點頭道:“一應食宿,自己解決,不許打擾屠姑娘。”
“是!”齊暉答道。
屠飛鳶想了想,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說到這裏,念頭一動,“你們可以去鎮上沈家,他們的姨娘乃是王有福的妹子,說不定躲在她那裏?”
“我們這就去!”齊暉立刻起身,帶人就往外走。
屠飛鳶微微皺起眉頭,心頭隱隱不安。王有福一日不除,就是一個隱患。
“屠姑娘?”門外響起一個聲音,一個貌不出眾的中年人探進半個身子,衝著屠飛鳶笑:“好久不見,屠姑娘一切安好?”
屠飛鳶沉下臉,冷哼一聲:“關門!”
“等等!”周監正連忙鑽進來,小跑到屠飛鳶麵前,“屠姑娘若厭煩我,我便不礙屠姑娘的眼。隻是,先頭答應我的酒,何時給我?”
“酒?”屠飛鳶冷笑一聲,“你好意思回來要酒?”
周監正肅容說道:“老周並未做錯事,為何不好意思?”
“白玉扳指是怎麼回事?你敢不敢說清楚?”屠飛鳶眉頭一挑。
周監正挺直腰板答道:“那是老周的寶貝,不論誰戴上,都能救一次性命。”
“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半?”見他滿臉理直氣壯,屠飛鳶氣得瞪起眼睛。
周監正驚訝道:“沒有啊?我都說清楚了?”
“阿容!打他一頓!”屠飛鳶懶得跟他講,直接扭頭喊阿容。
阿容一直看周監正不順眼,聽到屠飛鳶如此說,頓時走上前來,捏了拳頭就朝周監正的臉上揍過來。周監正連忙躲到斐仁烈的身後,說道:“屠姑娘,有些事情,你我心裏清楚就好,何必非要說出來呢?”
那枚白玉扳指,兩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若非阿容戴上了那枚扳指,隻怕銀衣人沒有這麼快找過來。周監正,利用了阿容。
“何況,我也沒騙人,那枚扳指真的能救人一命。”周監正心念著屠飛鳶答應他的酒,躲在斐仁烈的身後,探出頭來說道。
屠飛鳶冷道:“若非如此,你以為你還能進我家的門?”
周監正垮了臉:“當初咱們說的可不是這樣。你答應我的酒,總不能一斤也不給了?”
他是做得不地道,但他已經盡量彌補了呀!苦著臉,說道:“屠姑娘,你都有一屋子酒了,隨時都能再釀,便給我兩斤吧?”
家裏至少還有四百斤酒,便給周監正兩斤,也不值什麼。但是,屠飛鳶一滴也不想給他。
“屠姑娘?”眼看著屠飛鳶轉身往屋裏走,瞄也不瞄他,周監正沒法子,抬頭看向斐仁烈:“殿下,賣老周個麵子,替老周向屠姑娘說說情如何?”
斐仁烈想了想,道:“鎮上輕塵酒樓有賣,十兩銀子一斤。”
“什麼?”周監正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美酒,才賣十兩銀子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