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吃飯沒?”屠老漢見阿容無事,便移開目光,憐愛地看著小孫女兒:“回家,咱回家吃飯去。”
屠飛鳶脆聲應了,挽著李氏和屠老漢的手臂,走回院子裏。阿容跟在屠飛鳶的身後,至於斐仁烈和一眾侍衛們,在離大牛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繞了路。
原本屠飛鳶還想,如何解決他們的飲食?後來斐仁烈說,他們自帶幹糧,一應所需皆自備。住的地方也不必屠飛鳶擔心,一會兒他們就在屠家小院北邊空地支起帳篷。
“哎喲,還得跟老三家說一聲。”李氏一邊從鍋裏盛飯,一邊對屠飛鳶說道,“你三叔三嬸擔心你來著,你三叔還連夜跑鎮上去,求了曹掌櫃找你。”
屠飛鳶從筐子裏拿出一隻餅子,啃了一口,含混說道:“吃過飯再去說。”兩頓飯沒吃了,屠飛鳶真是餓了,捏著餅子啃得香。
李氏一心擔憂屠飛鳶的安危,沒心思做飯,隻蒸了一筐白麵饅頭和雜麵窩窩。轉頭看見小孫女兒狼吞虎咽吃著,連忙說道:“我再去炒個菜吃。”
家裏多了兩隻會下蛋的雞,每天固定下兩隻蛋,不缺雞蛋吃。揪一把豆角,擱鍋裏一炒,又快又香。
“早叫你做飯,你磨蹭著不肯,這會兒來不及了吧?”屠老漢抬眼說道。
李氏瞪了他一眼:“那也沒見你幫忙!”
飯吃到半截,斐仁烈帶著幾名侍衛過來了。
“你們吃過了?”屠飛鳶起身問道。
斐仁烈點點頭:“吃過了。”說完,在籬笆院子外麵站定,讓幾名侍衛分作兩列排開,在籬笆院子外麵站成兩排。
“阿鳶,這是?”二老見到這幅情形,紛紛驚住了。
屠飛鳶低下頭,咬了一口饅頭,含糊說道:“皇上見我了。我跟他說,我爹是屠大海,他便想起我爹原來是種地的,怕爹不在家,爺爺奶奶種地不方便,就派來給咱們幹活。”
“啊?”李氏驚訝地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斐仁烈:“長得這樣好看的人,就來給咱們種地?”
屠飛鳶抿嘴一笑,指了指斐仁烈:“不信你問他?”
安平帝派斐仁烈來的用意,便是為了保護屠飛鳶,這個誰都懂。隻不過,麵上卻不能說,畢竟嘉儀公主的麵子還是要留一分的。見李氏看過來,斐仁烈便沒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啊喲,皇上對咱們家可真好!”李氏見狀感動地道。
屠老漢嗬嗬一笑,站起身來:“別在外麵站著,怪熱的,進來坐,我給你們倒水喝。”對屠飛鳶使了個眼色,“阿鳶吃完了?過來給爺爺幫忙。”
屠飛鳶頓時知道,被屠老漢看穿了。做了個鬼臉,起身跟了過去。
走進屋裏,屠老漢便壓低聲音問她:“阿鳶,他究竟是什麼人?”
“爺爺,你就別擔心啦,我說是種地的,就是種地的。”屠飛鳶道,“他不也沒反駁嗎?”
屠老漢不讚同地皺起臉:“那小夥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你可別怠慢人家。”
“我曉得。等晚上,我做好吃的招待他。”屠飛鳶說罷,眼睛往外瞅了瞅。
先前阿容從紫霞山莊順來五隻雞,殺兩隻招待斐仁烈就是了。至於其他侍衛,五隻雞全炒了也不夠,索性往後放一放。
“家裏的碗也不夠,我去你三叔家借幾隻來。”屠老漢說罷,往外走去。
屠飛鳶忙攔住道:“爺爺,你不必管,他們身上有水囊,不要碗。”
屠老漢怔了一下:“這麼齊全?”
屠飛鳶笑著抱住他的手,擠了擠眼:“爺爺,你不必管他們。吃過飯後,你叫他們陪你和奶奶到田裏砍草去。還有什麼活,盡管支使他們。”
“嗯。”屠老漢沒再多言,眉頭擰了一下,有些擔憂地問道:“阿容是怎麼回事?”
屠飛鳶的笑容斂了起來,眼神沉了沉,道:“我也不知。找到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我聽說他中了許多箭,都被射成刺蝟了,怎麼還能好端端地走路?”屠老漢疑惑問道。
屠飛鳶抿了抿唇,說道:“誰知道呢?上回他中了一箭,也是沒幾天就好了,爺爺別多想。”說罷,放開屠老漢的胳膊,“我吃完了,我還有些事,先出去一趟。”
“跟我來。”屠飛鳶走出籬笆院子,對斐仁烈說道。
另一頭,得知屠飛鳶好端端地回來了,並且是被人駕著馬車送回來的,王村長的臉色不由得變了。再聽到一隊侍衛守在屠家的院子外頭,個個人高馬大,臉色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