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得勝喝斥,二狗娘的哭聲嘎然而止,四下看了看,確實沒有人了,才抹了抹鼻子,抽泣的站起來了,可憐巴巴的看著張得勝,又看向沉默不語的白凡,她艱難的來到白凡的身前,試探性道:“白凡小兄弟,都是俺家那口子的不對,你就把他當個屁放了吧,可千萬不能報警啊,俺家還指著他過日子呢,他要是被抓了,俺這個家就塌了……”
“白凡兄弟……”被張得勝踹了一腳,二狗爹完全清醒了,來到白凡的身前,點頭哈腰道:“都是俺的不對,俺不該喝酒,俺也不該有歪心思,俺向您道歉,你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別跟俺一般見識……”
“是啊,白凡兄弟,農村人見識短,你別跟俺們一般見識。”張得勝吞咽一口吐沫,覺得臉色發燙,解釋道:“這件事情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莽撞的……”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張得勝自我解剖,自我反思的時候,一道慌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演講,隻見一個瘦弱的中年漢子撒丫子跑進學校裏,他的胸膛急促的起伏著,喘著粗氣道:“得勝,你爹不行了。”
“什麼?”聽到這句話,張得勝瞬間石化了。
“老支書背過氣去了,要不行了。”男人焦急的說道:“你趕緊回家吧。”
足足愣了五秒鍾,張得勝邁開步子,用盡了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快速的往家裏奔。
二狗爹和二狗娘互相對視了一眼,左看右看,一時間也失去了主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老支書人不錯,中午的時候,多數情況下,是他請我吃飯。”藍可兒朱唇輕啟,道:“隻是,他兒子不經常回來,一看也見不了兩次麵,老人挺可憐的。”
“咱們去看看吧。”說著,白凡牽著藍可兒的手,輕車熟路的朝著老支書家裏走去。
倒是剩下二狗爹和二狗娘在院裏,兩個人麵麵相覷,斷然沒有想到會如此這般。
二狗爹:“他娘,咱們怎麼辦?”
二狗娘:“我要知道該雜辦,就早辦了,你個沒用的東西。”
“要不然,咱們也去老支書家裏看看吧,畢竟……”二狗爹略微猶豫,張了張嘴,說道。
老支書家,是一幢四間的紅瓦房,清一色的水泥和紅磚砌起來的,雖說不算老舊,但是,也是一幢超過十年的老房了。
此時,老支書躺在炕上,整個人麵容消瘦的很,他急促的喘息著,顯然是進氣多,出氣少。“爸,你怎麼了?”滿頭大漢的張得勝跑回來,來到炕前,看著痛苦的老支書,他慌張的說道。
“你爸聽到你的事情,突然就喘不上氣來了。”此時,炕前,一位老婦抹了把淚。
“不是不讓你跟我爸說的嗎?”張得勝氣急,情緒有些失控。
“不是我說的。”老婦怨枉的辯解著,道:“是那些在學校裏回來的人說的,他們都知道了,你的工程款要不回來,沒有錢發給村民,而你爸說了,誰的錢都能瞎了,老白姓的血汗錢不能瞎,一氣之下,就……”
“你……”張得勝雙眼一熱,兩行熱淚不由自主的奪框而出。
“我看看什麼情況。”就在張得勝哭的時候,白凡和藍可兒適時的出現了,也把他們的談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人都不行了,你還能幹什麼?”張得勝瞥了一眼冷靜的白凡。
“我感覺還有救。”不理會張得勝,白凡來到老支書的身前,仔細做了一番檢查,道:“趕緊給我找根麥秸來。”
“要這東西幹什麼?”張得勝不明所以,憤怒的說道。
“如果兩分鍾之內,找不到麥秸,老支書就憋死了。”白凡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這就去找。”聽到白凡的話,老婦慌張的出了門,在門口的草垛上隨意的抓了一把,然後就往回奔。
“你看夠嗎?”老婦喘著粗氣,手握著一把麥秸,希驥的說道。
這時,白凡隨意的抽了一根,把中間的結兒去掉,形成一根吸管兒,輕輕的分開老支書的口腔,把麥管兒伸進老支書的喉嚨裏,然後,他俯下身子,嘴咬住麥吸管兒,用力的吸氣……
“這是要幹什麼?”看到如此這般,張得勝不明所以。
“你爸肺不好,現在的情況是喉嚨裏有痰,把氣管給堵住了,所以,造成的呼吸困難。”藍可兒解釋道。
“你們怎麼知道?”張得勝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
“你爸說,跟我們比跟你熟悉。”藍可兒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張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