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醫趕過來之後,仔細檢查後卻一臉凝重地走了出來。皇上囑托宮女好好站看太後後,就讓太醫隨他走出門外,去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仔細詢問情況。
“太後的脈象時強時弱,舌苔黃中泛黑,臉色慘白之中還透著點青灰,眉眼之間更是有一股淡淡的黑色縈繞,臣懷疑是...”太醫思索了片刻,卻久久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
“但說無妨。”皇上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太醫隻得大著膽子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臣懷疑太後是中了毒。”
太醫此話一出,本以為皇上會很驚訝和憤怒,沒想到他竟然很平靜地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太醫深知說出這話的後果,可是不說,太後可能就會有性命之虞,所以他才大著膽子說出自己的猜測。
“臣雖才疏學淺,但從種種跡象看來,太後確實像是由於中毒引起的心悸,不過這隻是臣的推斷,卻並不十分肯定,要待臣仔細替太後檢查,再觀察一段時間,方可定論。”
“此事不僅僅事關太後的安危,還關係著整個後宮的安穩,等事情有了定論之後再說,在此之前,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皇上微眯著雙眼,對著剛露出雲層的太陽站著,不冷不淡的語氣裏卻透著一股威脅。
“卑職明白,在此之前,斷然不會走漏風聲,請皇上放心。”太醫誠惶誠恐地說著。
待他說完,皇上說了一句“那就好。”就命退了他。
隨後,皇上又返回了坤寧宮,叫來了太後宮裏的十幾個婢女太監,待眾人全部都跪在了他的麵前,他就對著躺在床上**的太後說道,“母後,這些個奴才確實是該死,您生病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在身邊,兒臣打算把他們全部打發出宮,另外從宮裏挑幾個手腳勤快的來照顧您,您說呢?”
皇上的話音剛落,就有婢女在小聲啜泣了,還有一個小太監在低聲求饒,“皇上,求您開恩啊,千萬不要把我們逐出宮。”
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進了宮,無一例外是因為家裏太窮無法養活他們,現在把他們趕出宮,不是逼他們自殺嗎?
“你...你看著辦吧。不過,能不能把桂榮留下來?桂榮跟了哀家二十幾年,她最是了解我的脾性喜好,再換其他人,哀家恐怕會不習慣。”
太後本來還想嗬斥幾句,但是頭疼得緊,竟然沒有力氣反對了,隻是請求皇上把桂榮留在自己身邊。
“好,就依母後之見。桂榮和劉公公留下,其他人趕緊去內務處領完月錢收拾東西出宮。”皇上的話絲毫不留情麵,也根本不理會那些哭哭啼啼的宮人們,說完一些讓太後照顧好身子之類的客套話就抬腳離開了,甚至沒有多看太後一眼。
而剛踏出宮門的那一步,他就吩咐王公公讓內務處給那些被逐出宮的宮人們一人一筆豐厚的月錢,讓他們出了宮不至於餓死街頭。
他們本來就是無辜的,不過能出宮對他們來說也許是幸事,畢竟在這道高牆之內,每天冤死的亡魂太多了。
這樣一來,太後身邊除了劉公公和桂榮,沒有了一個親信,連門口的侍衛都換上了皇上寢宮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