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白銀買了牛二手中的畫,蕭三郎也沒在意墨寶到了誰手裏。
有了牛二這一問,長街之上,再次沸騰起來。
“我也要問!我也要問!我問一句,也能得到一副字畫嗎?”
“能,無論你問什麼。”
越來越多的人奔向相王府,有蕭三公子的麵子在,有蕭氏這塊金色牌匾在,有那白花花銀子的誘惑下,莫說去問了,就是去罵那也使得!
望京樓內,陳苛笑的歡暢,“你們說,這是什麼?”
成俊賤兮兮的笑了起來,“這叫做終日打獵卻被鷹啄了眼。”
相王不是喜歡名聲麽,不是想做個大周頭號忠臣麽?既是忠臣,既是問心無愧,何愁被天下人一問?
這蕭三郎,嗬,不愧是蕭行樓的首徒啊。
“大人,咱們也去問嗎?”
“問,為何不問,讓那些人去問,平白問一句話,還有字畫拿,這麼好的事兒,這麼大的便宜,為何不占?”陳苛笑吟吟的看著碧綠色的茶盞,“蕭氏啊,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個蕭氏。”
無所畏懼,誰敢攔路,斬之。
相王的頭不能斬,但他的盛名,可禁不起天下人這一問啊。
問什麼都可以,有問家常的,有問事實的,也有問冤屈,問不平的。
天下人皆可問。
你是忠臣,你是相王,你問心無愧,為何不能被人問?
一人來問,你可杖斃,天下人來問,你可敢舉棒殺之?
以名利驅使天下人,讓帝京百姓代蕭三郎一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相王府主動走到天下人麵前。
這樣的蕭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陳苛笑意褪下,有這樣的蕭氏相護,誰敢傷她,便要權衡一二吧?
極好,甚好。
那就去問,借著這個機會,讓百姓明白,住在相王府裏的那位,也並非是毫無瑕疵之人。
長街之上,字畫被人依次拿走,問的人越來越多,字畫也就越來越少。
蕭三郎大袖一揮,“拿紙筆!”
“天啊!蕭三公子竟要當街作畫?”
“蕭三公子言而有信不負我等,我等也要為蕭三公子鳴不平!”
“去問!去問問相王,那事兒到底是真是假!”
“去問!去問問真相,蕭氏行事不負天下人,天下人亦不負蕭氏!”
蕭氏三郎上京討公道,身邊隻帶了幾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這樣的人,為了一句諾言,就要當場作畫,這樣的人,為了讓師妹心安,不遠萬裏跑到帝京來尋公道。
可公道豈是那麼好尋的?
蕭三郎來京三日,相王府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雖說相王那樣的好人不會欺負人,可萬一相王被人蒙蔽,不知此事呢?
蕭三郎進京,用的是蕭氏的名義,蕭氏是最講道理的蕭氏,既然相王不理睬,那麼他們就去問!
代蕭三郎去問!
帝京之人,多的是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