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逸仍然不用這三張票,俗話說,狡兔三窟,這隻是王逸留給警察們一個隱藏比較深的坑而已,隻要有一點風險就不能冒險。
所以王逸又分別用小傑和張大智的父母的身份證號碼,買了好幾套票,通往全國幾個大的城市去,同樣的道理,為了擾亂警察的偵查節奏。
好了,買了這麼多票,王逸目前的決定,其實是先不離開這裏。
“我們先不著急走,不知道林局長會不會直接封鎖了所有的高速路口,每通過一輛車都要檢查一遍,所以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差不多了我們再走。”王逸說著,回想起了小時候做過的一個夢。
在那個夢裏麵,王逸被一個看不見的黑影一直追逐著,因為看不到它,所以隻能一直跑,隻要一停下來,心跳就跳得厲害,感覺到四麵八方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自己看,所以就一直跑啊跑,跑到出了生活的那個小鎮,跑到了奶奶家,在奶奶家昏暗的日光燈的籠罩下,才能勉強保持著溫暖和冷靜。
那個夢出現過好幾次,經常出現在半夜第二次睡眠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第二次睡眠呢,因為王逸小時候有尿床的習慣,媽媽夜裏幫他掖被子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他的床上莫名其妙地就濕了,然後就把他揪起來,怎麼說教都沒有辦法,後來就半夜拖起來用拍被子的藤扇抽他的腿。
每次被打了,王逸都會做這樣的夢。
從小學三年級之後,再也沒有尿過床,也就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夢。
現在想起來倒很符合當前的處境,慌亂難以平複的內心帶動著身體時不時的顫抖,忍不住用力地按著大腿,經常性地深呼吸,就像小時候作業沒寫,坐在教室裏看著老師批改大家的作業,膽戰心驚地等著老師點名。
地鐵到終點站的時候,正好網上八點。
王逸把張大智搖醒了,在乘務員的驅趕之前下了車。
站在冷清的地鐵站門前,王逸懶散地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大腦一陣眩暈,這才想起來,還沒有吃飯,已經一整天了,隻在早上買了點包子和飲料,現在腹中空空,勉強算是安全了,餓意就湧了上來。
“王逸,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其他的再說,我實在有點受不了了。”小傑說出了王逸的心聲,率先往出地鐵的通道口走去。
王逸拉著張大智跟在她後麵,下麵應該就是融入這個小鎮的時候了。
候車大廳的入口隻有幾個老年人在等車,檢票員在無聊地揮舞手裏的金屬探測儀,一邊和旁邊的同事談著話。
小傑剛剛走到出口,立刻就退了兩步,撞到了王逸的懷裏。
“怎麼了?”王逸皺眉,問道。
小傑立刻轉頭,拉著王逸往回走,走到了拐角後麵的隱蔽處,她才抬頭說道:“那裏有警察在檢查,出去的人都要被檢查的。”
大意了,隻想到了上車的時候要選人多的地方,卻忘了下車的時候該怎麼辦,現在人這麼少,有警察的話一定會注意到他們三個人的。
小傑皺眉,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從另一邊走怎麼樣?”
“一樣的啊,他站在出口的話一下子就能看到了。”張大智說道,有點急躁地跺了跺腳。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翻過月台,直接到對麵去,地鐵站的兩邊出口是分割下來的,另一頭應該沒有人檢查,因為那裏是在這個鎮子上的人出去時坐地鐵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