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做一件壞事,被抓包了一樣不爽。
明明不是壞事,這是工作,我自己的努力為什麼不能有回報,如果王逸把我的事情告訴了警察,那麼警察肯定會來抓我的,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麼了,我的工作明明很辛苦,他們卻不理解我!他們為什麼就不讓我活下去,他們才是社會的毒瘤,簡直就像城管踢爆路邊小販的攤位一樣,讓人物無法認同,無法理解。
丁泠胡思亂想著,用力地踩下去離合器,氣憤地扳動掛檔杆,越想越氣憤,以至於離合鬆的太快,油門踩得太快,差點弄熄火。
剛才王逸肯定起了殺心,他從當時幾乎窒息的絕望中感覺到了。
丁泠氣極反笑,起殺心?他憑什麼起殺心!一個隻會啃老的狗/屁大學生,完全沒有給社會產生價值,一天到晚在學校裏享福,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什麼時候他們這樣的富二代能像自己一樣,從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自力更生,從大二開始沒有拿過家裏一分錢,每天都自己打零工,省吃儉用,以至於女朋友都不要自己了。
丁泠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一邊開一邊扭一扭脖子,一邊憤憤不平地哼著氣。
他現在其實很心虛,正因為這樣,才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希望自己能平靜下來,心跳不要這麼雜亂,不要這麼急促。
不如想點開心的事,比如,今天下午就把文章寫好,把照片發上去,然後就順利轉正,一個月一萬二的工資,兩年就能買車,交房貸首付,再然後就能找到一個漂亮的老婆,原來的那個,讓她見鬼去吧,以前瞧不起我的工作,那麼等我飛黃騰達的那天,就別想占到便宜。
想到這裏,他渾身冒汗地笑了出來,嘴角僵硬地勾著,對著空氣咧著嘴傻笑。
……
王逸被後麵跟來的徐醫生救了,徐醫生追上六樓的時候,正巧丁泠從另一邊下樓了,徐醫生正好看見要從樓梯上下去的王逸,連忙追過去,但是身體老了,追不上了,才下了幾步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等到了一樓的時候,發現電梯停在了二樓,又慢吞吞地爬上去。
二樓的人很少,就在安全出口的旁邊,那個空的病房裏麵,找到了倒在地上的王逸,旁邊有一灘血跡。
之後找人把王逸送治療了,王逸的精神居然還不錯,雙眉緊鎖,怒目圓睜,被人抬上病床之後,居然第一句話問的是:“我的妹妹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他弄出問題。”
徐醫生還沒有來得及去看看,隻好敷衍式地點點頭,不滿道:“你現在受傷了,先把自己管好吧,別等你妹妹出院了你還沒好。”
王逸被送去拍片子了,檢查出來是右側肋骨骨折,然後傷到了肺,導致肺部出血,神奇的是,居然沒有出現大的傷口,因為肋骨沒有刺進肺裏,隻是受到了衝擊和擠壓導致的出血。
所以,徐醫生就沒有給王逸安排手術,幫他安排了病房,囑托好好休養。
肋骨骨折,問題不是非常大,處理起來甚至要比其他地方骨折簡單很多,主要還是要靠靜養,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恢複。
這回可不像上回溺水、腰閃了,看來王逸又要在醫院裏待一陣子了。
張大智的手術也因為這個變故而推遲了,緊接著晚上徐醫生就過來向王逸透露了一個好消息,張大智不需要再做手術了,腦部的創傷突然間有了好轉,甚至有直接蘇醒過來的可能。
王逸聽到之後可算是放心了,看來這個藥用的是對的,沒事就好。
當晚王逸就給林局長打了電話,如實地告訴他,有人擅自闖進了張大智的病房,然後還拍了照,很可能會泄露變身的事情。
林局長沉默了一會兒,非常簡潔地回答道:“沒事,他沒有機會把照片發布出去了。”